我和徐缘喝着啤酒聊着天,旁人看我们一定是一对幸福的恋人,但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冷暖自知。所以外人怎么看都可能会错,没有人比当事人心里更清楚,只是有的人选择了不说,有的人选择了撒谎。
“尘扬,你谈过恋爱吧?”在环境和酒的作用下,徐缘终于和我聊到了这方面的话题上。
我认识赵小雨的时候,会主动和她说我离婚了,但明显今天和徐缘聊得更多,我却没主动说。其实我不是个喜欢与人倾诉的人,我对赵小雨直截了当,就是为了一巴掌打死。
但我没主动对徐缘说,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赵小雨先给我说了她失恋的事情,而徐缘从没主动提及过她自身的情感问题?我想应该是的。
但她问到了,我肯定会很坦诚,因为徐缘是第一个让我有诉说欲望的人,我想是因为我们都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吧。毕竟对我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会有熟悉的东西来影响我的情绪,尽管我总是会管不住自己的思绪。
“谈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六年多,结婚三年多,前天刚离婚了。是我对不住她。”
“怪不得你会一个人出来散心呢,就知道不是事业就是感情。”
“我不曾拥有过事业,所以只能是感情。”
“是她非要和你离婚的?你们有小孩吗?”
“是。还没有孩子,也幸好没有孩子,但也或许有孩子的话就不会离婚了,谁知道呢!”
“她为什么非要和你离婚?”
“因为我失败,给不了她安全感,她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给她的我也没能给得了。”
“她想要的是什么?你想给的又是什么?”
“她想要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我想让她过上开帕拉梅拉的生活。但我搞砸了,最后我败给了生活,她败给了我。生活把我折磨的有多狠,我就把她伤的有多深。”
“你是说你压力太大,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听徐缘这么说,我便笑了笑:“和你聊天真的很舒服,我不曾说出口的意思你也能理解。”
“你还是很爱她?”
“我也是有心的,当然爱,但却也没用了。我还能拿什么去爱她?我都觉得她离开我才会过的更好。”
“既然爱她那你为什么会同意和她离婚?”
“我不想拖累她,也对自己没有信心,她也对我绝望了。三年不幸的婚姻生活消磨完了六年幸福的恋爱时光,她是求着我和她离婚的,最开始我没同意。最后她说,她和我在一起再也无法快乐起来了,她不想一直不快乐下去,然后我就同意了。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最可笑的就是她竟然是净身出户,她什么都没要,她对我说,感情都没了,要别的还有意义嘛?!”
“那她真的挺绝望的。”
“谁说不是呢!”
我点上一支烟,狠狠地把它吸进肺里,我希望白色的烟雾能钻进我的心里,等我再把它吐出来的时候,我想看看我的心里到底还剩下些什么。结果却什么也没看到,我就喝了一大杯酒。
“那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把烟雾吐到空中后咧嘴一笑:“当然是赚钱,我总要先救赎自己,一个人自己都要死了,拿什么去保护别人?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搞砸了一切,身陷地狱,我们是不会走到散场的。但是连这句话她都不信了,她总说和钱没关系,是我变了。但如果不是因为钱,我又怎么会变呢!”
“尘扬,你欠了很多钱吗?”
“这个多不多要看对谁来讲了,几十万吧,有时候我觉得几十万买个教训,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像也还行,但有时候我觉得这已经毁了我的生活,而事实上我已经被这几十万搞得家都没了。”
“你是怎么欠下这些钱的?”
“呵呵,被一个亲戚骗了,加上自己孤注一掷的投资失败。被人骗说明我蠢,自己搞砸了,说明我活该。我谁都不怨,只恨自己不争气。但我不服气啊,我才三十岁,我已经经历了生活的打击,感情的失败,事业的艰难。我觉得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最惨不过讨饭,不死总能出头,你说呢?
哈哈,像我心态这么好的人是不是不多见,我还能在这里与你谈笑饮酒,我是不是很坚强?来,敬我的坚强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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