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套房内,气氛压抑。
“悲悼伶人……那群疯子里的乐子人?”三月七抱紧胳膊,脸上写满惊恐,“我可是在宇宙大新闻里看过他们的‘事迹’,信条就是把别人的灾难当成顶级娱乐!”
“以散播灾厄为乐,以他人痛苦为食粮。”瓦尔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姬子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目光落在窗外虚假的繁荣上:“如果桑博真的是这种疯子,那雅利洛六号的欣欣向荣,恐怕只是一个精心搭建的舞台。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他舞台上的演员。”
“一个扭曲的舞台。”丹恒补充。
“这座城市没有欢声笑语,只有被规定好的‘快乐’。桑博维系着这种‘稳定’,而贝洛伯格的高层,默许甚至……需要这种‘稳定’。”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看似和平的星球,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桑博在下面埋着引线,可可利亚在上面坐着,而他们这群天外来客,就是不小心掉下来的火星。
“不能再等下去了。”楚智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决断力,“我们现在就像被放在温水里的青蛙,被动等待,只会被这里的‘规则’慢慢煮熟。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去触碰他们最敏感的神经。”
“你是说……去搞事?”星的眼睛亮了,默默握紧了身后的棒球棍。
“是试探。”姬子纠正道,但嘴角却勾起一抹赞许的弧度。她看向楚智,显然对这个想法很认同。
“既然可可利亚不愿意见我们,那我们就逼她出来。以星穹列车的名义,正式申请与大守护者会面。”姬子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思路越发清晰,“我们就说……想了解一下关于‘星核’,以及贵方克服‘永冬’,实现这片大地生机复苏的‘奇迹’。”
“‘奇迹’?”三月七一愣。
“一个在黑塔资料库里被提及过数次的词条——‘传火仪式’。”丹恒冷静地补充,“根据寥寥数语的记载,雅利洛六号的初代大守护者曾使用过这一仪式。但相关资料在星际和平公司的数据库里,却被列为高度机密。”
“没错。”姬子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公司的体量,不会无缘无故隐藏一颗边缘星球的信息。能让他们在意的,无非就是星核,或者这个‘传火仪式’。我们就用这个当探针,看看贝洛伯格的反应。”
“计划有些过于冲动,但值得一试。”瓦尔特最终给出了肯定的认可。
这无疑是一步险棋,等于直接掀桌子,告诉对方“我知道你们有鬼”。
出乎意料的是,会面申请在提交后不到半小时,就被批准了。
……
克里珀堡的谒见厅,宏伟得如同神殿。
穹顶高耸,光线从彩绘玻璃窗投下,却带不来丝毫暖意。脚步声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回响,清晰得令人心慌。
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华丽白色礼服的女性。她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面容精致,神情却冰冷得如同极北的冰雕。强大的气场以她为中心弥漫开来,那是不容置疑的绝对掌控力。
她就是贝洛伯格的最高领袖,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兰德。
布洛妮娅安静地站在她的身侧,神色拘谨。
“星穹列车的客人们,”可可利亚开口,声音悦耳,却不带任何感情,“你们的来意,布洛妮娅已经向我转达。贝洛伯格欢迎一切友善的访客,但我们同样拒绝任何别有用心的窥探。”
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寒暄的打算。
姬子上前一步,保持着完美的社交微笑:“大守护者阁下言重了。我们只是对雅利洛六号悠久的历史感到好奇,尤其是贵方克服‘永冬’,让世界重焕生机的奇迹,哪怕在整个宇宙也不曾多见。”
话音刚落,楚智便敏锐地感觉到,王座之上那冰冷的威压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加载着【布洛妮娅】卡牌的他,能隐约共鸣到一种被丝线牵引的情绪,当姬子提到“奇迹”时,他感到那股情绪里混杂了警惕与一丝……恐惧。
他不动声色地对姬子使了个眼色。
姬子会意,继续不紧不慢地加码:“在一些非常古老的星际文明记录里,我们曾见过类似的伟业,依靠某种特殊的、代代相传的仪式,来维持文明的火种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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