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夜游魂。
过零点的深水埗。
kevin独自一人饮酒到半醉,打着摆子踉踉跄跄在街上走。
转过一座灯火通明的高楼,不过才走十来步远,顷刻间灯火全消,同一轮月亮照耀下,楼后揭开的另一洞天却似魔窟妖穴,是一处早被人遗忘在铜臭世界的烂尾楼。
开放商跑路或者破产,跳楼还是沉塘都不论——港市寸土寸金,生活魔幻似《惊情四百年》,前一秒上天堂开香槟,转瞬十八层地狱恶鬼来寻,八卦小报同香港市民时时喜闻乐见此事:有钱人死就死咯!——只是苦了攒了半辈子辛苦钱买下期房的倒霉鬼。
既然是倒霉鬼,便越是屡见不鲜了。
楼群西侧的第二幢动工早,以完整形态高高耸立,同后面的半成品不同,显得气宇轩昂。
祝青月夜霉运至,被人追杀至此,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两条长腿一步跨三阶,沿水泥废墟飞速攀上。本希望找到一处藏身地,遗憾发现也只修到两层半而已。
他被堵在不上不下的楼梯间,四面楚歌时,遭人一棒子砸在小腿处,骨头于皮肉的深处断开。下一秒,从半空摔到碎石满布的水泥地上。
这附近有处破烂平房,藏在四周高楼的阴影里,终日见不得太阳。
祝青也见不得光,所以挑半夜来寻人,没想到人去屋空,只有桌上过期的凤梨罐头与他面面相觑,霉菌溢出罐口,添作屋中刺鼻气味的一环。
满室死气。
脚下偶然踢到一枚斑驳漆面的打火机,他拿在手里端详,试着唤人:“佳怡——”
无人回应,却惊动了来追数*的马仔。看祝青打扮还以为他是金主上门送钱,这才一路喊杀喊打,围追堵截不休。
——半年的时间里,这片废弃楼群被迅速定义为杀人毁尸的好去处,光怪陆离的霓虹遮掩了这片黑暗,各种肮脏勾当在日光照至前就深深地堵在了死人嘴里。
“还想跑?说!你跟那个死八婆是什么关系啊?”
三四个人皆是青壮打手,拳脚招呼几轮,一人掰过祝青血肉模糊的脸,狠戾出声。
“不,不认识……”祝青垂眼咬紧牙齿,耳朵连着脸侧被掐到涨红,鲜血淌进眼睛里,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大佬,这小子骨头硬得很,不如带回去慢慢问。”旁侧站着的人上前朝他腰腹补上一脚,跟身旁人建议。
“是啊,我看他长得还不错,不如先带回去,实在问不出来,玩废了再逼他去卖!”
云层中的月光应声而出,照在蜷缩的年轻人身上:白光皎洁,衬得他肤色腻人。即使血污秽面,肆意铺在锁骨脖颈,却仿佛风姿绰约的蔷薇盛放。
为首的男人袖手走近两步,蹲下打量了一会儿,舌头在指腹上舔过,唾液混合着血液粘住祝青的脸。
认同道:“你眼睛倒是毒,从来不看走眼。”
受他夸奖的马仔谄媚凑上,望祝青的眼神像在斟酌皮肉价钱,胯下二两肉也不由得变紧发硬。
祝青被迫仰起上半身,意志承受巨大的痛苦,也不再嘴硬反抗,倒显得格外乖顺。
几人又商量几句,是就地办了这白得的佳肴,还是另寻个地方先享用够本,再卖去销金窟,对面楼关得紧紧的窗户却忽然打开一扇。
一束炽白的光照至,越过钢筋水泥框架,探照灯一般,声音也一并炸开:
“做乜啊!!半夜三更扰民啊!我报警了!!”
话音才落,一街之隔,立刻有熟悉的鸣笛声划破黑夜传来。
几人心头一凛,怒骂多管闲事的咸湿佬*,半夜不睡偷听别人安慰失意身弱大学生。
他们在三楼,再不走怕是今晚要在警局同阿sir谈皮肉生意,当机立断收手滚蛋。
半条腿迈进阎王殿,祝青竟然捡回了一条命。
脸砸进厚积的灰尘里,老鼠留宿过的气味扑进鼻腔,他一动不动。
警笛声鸣叫不休,扰人。
五分钟后整栋建筑物才又重归安静。靠在柱子后边的kevin丢下指间的烟,猩红烟头落进尘埃,像一盏接触不良的电灯笼,照着他轻快的步伐,一步步跃进烂尾楼深处。
渐强的警笛声自他手心戛然而止,人声响起,语调懒散无谓:“死了没啊?还不起来。”
眼角滚下血泪,祝青偏头咳出了一包污血。
忍着每个骨节叫嚣的疼痛,他慢动作翻个身朝上,模样凄惨,真像垃圾车颠簸后漏下的一条臭鱼烂虾。
“多……谢。”他哑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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