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被他逗笑,刚牵动嘴角又疼得缩回表情。
“你刚才去买药,怎么不替自己买止痛药?”祝青在他身侧坐下,借头顶照明凑近了看他的伤口。
周琅的脸红被车厢暗棕色的反光好生掩藏,没有说自己是关心则乱。
祝青叫他张嘴,打起手机的灯仔细查看起口腔。
舌尖和内壁都破了不少,西装男的手下杀人越货都卖力,何况教训一个不懂事的“mb”,周琅因误会遭了罪,全是无妄之灾。
递出的指尖还想去探一下伤口,伸进去却又缩回,祝青赧然道:“忘了我手不干净,回去路上再陪你买药,要消毒好,不然接下来几天会疼到吃不下饭。”
周琅本来觉得没什么,他自小虽然养得好,但男孩子不会娇气,爬树跌高是常有的事。
只是为什么祝青一说,伤口那一片会瞬间漫延开成倍的疼痛和酸麻,几乎要击溃他的泪腺防守。
周琅眼眶热热地攫住他的手指,躲开祝青探寻的视线,狼狈地把目光投向窗外。
缆车正斜着上山去,这一条路白天实在是很美,尤其是在初夏:翻滚的绿浪与繁华的都市在窗格交替而过,一阵风起,植被油亮亮的发着光唱起歌,人好像徜徉在广阔无际的树海。
可现在是晚上,暑热未消,正在空荡荡的车厢里恣意发酵。
周琅渐渐出了一层薄汗,喉头也干渴紧张。
那在现实和梦里早打过无数遍的腹稿此时于脑海中消失无形,他不安地挪动双腿又抓紧手、再放开,一点也无法缓解。
他开始想张三丰怎么和张无忌说的来着……全忘了是不是就代表全能记住?
哎呀我又不是张无忌!我甚至不姓张啊!
周琅在重庆放肆潇洒了二十年,哪一样不是由着心意做的,谁知道来香港不到半个月,竟然要受这种心膏自煎的苦。
偏偏他甘之如饴。
他和祝青沉默无言地坐着,中间放两只牵住的手。脚下车轮平稳地滑过轨道,窗外只有零星树响。
快要到山顶时,周琅才鼓起勇气去看祝青,发现短短的路程里,他已经睡着了。
侧头歪倒在座椅上,呼吸轻柔,面容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沸腾的心绪突然全部平息,咕嘟咕嘟的泡不冒了,快要缺氧的心肺功能恢复正常,就连嗡鸣的大脑也冷静下来。
周琅这时才想起,太平山是祝青提议来的,而祝青,并不知道今晚自己要和他表白。
这一晚的太平山游览对于祝青来讲,不过是一次临时起意。
他忽然不紧张了。
缆车晃了晃停下来,载满少年蔷薇心事的班次终于到站。
周琅伸出手,指腹在身旁人的脸上轻轻地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
祝青悠悠醒来,大概睡得很浅。
“到了吗?”
他适应了下从上方射来的灯光,眼睛努力睁开,丹凤眼圆圆又可爱,眼皮多了一层,快要变成杏眼。
周琅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腕,笑起来:“嗯,到了,我们下车吧。”
山顶有安全的游览道路,但是他们这一趟不全为了观光而来。
一个是想践行诺言,一个要轰轰烈烈地告白。
周围还有许多之前上来没有下山的游客,周琅和祝青默契地避着人走,环山步道走到岔路口,就选一条人少的,再往里再选人少的,逐渐深入,直至夜深人静,只有风景。
六月的太平山上,花已经谢了大半,没什么粉红橙黄点缀,唯有绿叶沙沙作响。
持续上坡后,眼前出现了几级台阶,不高,周琅跨几步在前,站在高处伸手给祝青,后者笑他“幼稚”,但还是递了手过去。到了这里,几乎再没有平整的路,目之所及,唯有一条人踩出的小径还算清晰,沿着盖过鞋帮的绿草走过去,就出现了一个三平米见宽的石台。
周琅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招呼祝青过去,祝青犹豫了下跟上前,站定后一抬头,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
这个地方能看见全部的维港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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