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哥哥……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她词汇贫乏,只能反复强调,“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人!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啊不是,比画里的神仙还要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她一边说,一边还忍不住伸出爪子(没错,就是爪子),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触碰一下他那缕垂落胸前的银色发丝,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这头发……像月光一样,真漂亮……”
玄溟:“……”他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发展。看着那只蠢蠢欲动、快要碰到他头发的手,他下意识地想避开,但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没有动。
苏清晚的指尖终于轻轻触碰到了那冰凉的、丝滑的银发。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
“是真的诶……”她喃喃自语,更加确信是梦了,只有梦里的触感才会这么真实又梦幻。
她的目光又落回到他脸上,盯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继续傻笑:“眼睛也好看……像……像最贵的蓝宝石!里面好像有星星在闪……”
玄溟听着她这毫无章法、直白得近乎冒犯的夸赞,看着她那亮得惊人的、纯粹欣赏着“美”而毫无杂念的眼神,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更浓了。他活了近千年,听过无数赞誉,敬畏的、崇拜的、爱慕的……却从未听过如此……质朴又大胆的。
这蠢女人,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吗?还是说,她真的以为这是梦?
“神仙哥哥,”苏清晚夸完了外貌,思维又开始发散,她仰着小脸,好奇地问,“你是掌管什么的呀?是月亮吗?还是星星?你身上好香啊……是一种冷冷的,但是很好闻的味道……”
她说着,还像只小动物似的,凑近他颈窝处嗅了嗅。
玄溟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少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颈侧,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清新气息,与他清冷的雪松冷香交织在一起,产生了一种极其暧昧的化学反应。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颜色似乎加深了些许。
“你……”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哑了几分,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不怕我?”
“怕?”苏清晚抬起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懵懂,“为什么要怕?神仙哥哥你这么好看,肯定是好神仙啊!而且……”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依赖和委屈,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在这里,只有雪团陪着我,好久没看到别人了……能在梦里看到神仙哥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还在露营地,墨羽等人就在不远处,而自己……正被一个绝美的“神仙”抱在怀里!
“啊!”她低呼一声,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害羞,脸颊飞起两朵红云,下意识地想从他怀里出来。
玄溟看着她这忽然害羞的模样,心底那点微妙的不自在反而消散了。他手臂微微用力,没有让她立刻挣脱,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头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笑意。
“既然是在梦里,”他顺着她的话,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那便无需拘礼。”
苏清晚一听,对啊!反正是梦!害羞什么!机会难得!
她立刻又放松下来,甚至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仰着脸对他傻笑:“神仙哥哥,你真好!你是我做过最美的梦了!”
玄溟看着她全然信任、甚至带着点小得意的模样,心中那片冰冷的荒原,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暖石,漾开圈圈涟漪。
他沉默了片刻,抬起那只空闲的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轻轻点在了苏清晚的眉心。
“睡吧。”他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安神的力量,“梦该醒了。”
苏清晚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她努力想睁大眼睛再多看“神仙哥哥”几眼,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强大的睡意,脑袋一歪,重新沉入了黑暗的梦乡。只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神仙哥哥……下次……还要梦到你……”
看着她再次熟睡,呼吸变得平稳,玄溟眼底那丝极淡的笑意缓缓敛去,重新被沉重和复杂取代。
他维持着怀抱她的姿势,在清冷的月光下坐了许久许久,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最终,他低下头,极轻极轻地,如同羽毛拂过般,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冰冷而郑重的吻。
随即,银光再次闪过,怀中的绝世仙君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那只安静蜷缩着的、毛茸茸的雪白狐狸。
仿佛刚才那一切,真的只是月光下的一场幻梦。
梦醒时分
苏清晚是被林间鸟雀的啾鸣声吵醒的。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来,有些刺眼。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往怀里摸了摸——入手是熟悉无比的、毛茸茸暖烘烘的触感。
是雪团。
它依旧安静地蜷缩在她怀里,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仿佛一夜好眠。
苏清晚怔了一下,随即,昨晚那“梦境”中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汹涌地冲进了她的脑海。
银发……冰蓝色的眼眸……绝世无双的容颜……清冷又好闻的气息……还有那低沉悦耳的嗓音……
“神仙哥哥……”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脸颊也有些发烫。
那梦境……也太真实了吧?真实得她现在还能回忆起指尖触碰那冰凉银发时的丝滑触感,回忆起被他抱在怀里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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