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落幕,人流如潮水般从恢弘的天宇殿中涌出。
林墨一行人并未急着离开,那枚花费巨资拍下的“涅盘丹”仿佛一个无形的楔子,微妙地改变了队伍内部的气氛。
万妖妖捧着那盛放丹药的玉盒,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墨身后,不再吵闹,只是偶尔抬眼看向林墨背影的眼神,复杂难明,少了敌意,多了几分探究与茫然。
苏尘则依旧沉浸在拍卖会带来的震撼中,咂舌于师尊挥手间两千五百万神晶的豪阔,同时对那枚能引起万妖妖如此反应的丹药充满了好奇。
“先去将之前情报的尾款结清,顺便看看天机阁是否有其他用得上的资源。”林墨对云瑶说道。云瑶微微颔首,清冷的目光扫过周遭,确保并无不开眼之人窥伺。
几人再次来到天机阁一层大厅,准备前往结算柜台。就在此时,一个略带惊讶,却又透着几分熟稔与玄妙道韵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无量天尊!前方可是林墨,林道友?”
林墨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道袍,头戴星冠,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如玉,却又仿佛蕴含着周天星辰运转轨迹的中年道人,正含笑望着他。
道人气息缥缈,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非主动出声,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其周身隐隐流淌着一种推演天机、洞悉命理的道韵,正是久违的——天衍道体!
“天衍子道友?”林墨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拱手还礼,“一别经年,没想到能在此处重逢。”
这天衍子,是当年林墨在盛大的“问道大会”上遇到的劲敌。彼时,两人皆锋芒毕露,在最终的决赛中相遇。天衍子凭借天衍道体推演未来片段,料敌机先,手段层出不穷;
而林墨则依仗不灭圣体的强横与战斗本能,以力破巧。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最终林墨以微弱优势胜出,但也对天衍子的天衍道体和其玄妙道法留下了深刻印象。赛后二人虽无深交,却也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哈哈,果然是林道友!方才在拍卖会上,听闻玄字三号包厢豪掷千金,拍下涅盘丹,气息虽内敛,但那独特的本源道韵,贫道便猜测是故人至此。”
天衍子笑容和煦,目光扫过林墨身边的云瑶、苏尘以及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万妖妖,尤其在云瑶身上微微停留了一瞬,眼中掠过一丝极深的惊异,但很快便掩饰过去。
“这位是……道友的道侣?当真是风华绝代,深不可测。还有这两位小友,亦是根骨清奇,非同凡响啊。”
云瑶只是淡淡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苏尘连忙恭敬行礼:“晚辈苏尘,见过天衍子前辈。”万妖妖则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玉盒往身后藏了藏。
“道友过誉了。”林墨淡然一笑,并未过多介绍,“道友已突破大乘,为何如今却在这天机阁任职?”
“不错。”天衍子拂尘一甩,坦然道,“贫道这天衍道体,于推演、鉴宝、经营一道略有天赋,便被阁中长辈派来这西玄域分阁,忝为一名外事长老,打理些俗务。倒是林道友,风采更胜往昔,修为精进如斯,想必另有一番际遇。”
他这话并非纯粹客套。他能感觉到,林墨的修为已至大乘中期,但这股气息的凝练与厚重,远超同阶,体内仿佛蛰伏着一头太古凶兽,蕴含着令他这天衍道体都隐隐感到心悸的力量。
尤其是旁边那位白衣女子,气息幽深如渊,竟让他有种面对阁内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的感觉。
“偶有所得罢了。”林墨不欲多谈自身经历,话锋一转,“既然道友在此主事,倒也省了我一番功夫。
林某手中有些用不上的物事,欲换取些急需的修行资源,不知天机阁可否接下这笔交易?”
天衍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笑容更盛:“哦?林道友出手,想必非同小可。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还请随贫道往静室一叙。”
一行人随着天衍子,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一间比之前更为雅致、防护禁制也明显更强的静室。侍女奉上灵茶后悄然退下,室内只剩下他们几人。
“林道友,不知是何物事欲要出手?”天衍子直接切入正题。
林墨也不废话,神念一动,静室中央的空地上,顿时光华闪耀,堆起了一座小山。
宝光氤氲,灵气逼人!
只见其中有七八件形态各异的神器,刀、剑、钟、印皆有,虽然品阶不算顶尖,大多在下品、中品神器级别,对于如今的林墨而言确实算是“低端”,但每一件都保存完好,神力充盈,显然原主温养得不错。这些都是他以往对敌或探索遗迹时的战利品,一直闲置。
除了神器,还有数十枚颜色各异的玉简悬浮半空,散发出不同的功法道韵。这些功法来自不同势力、不同种族,有魔道的诡异功法,有妖族的淬体秘术,也有人族的一些偏门传承,品阶从天阶到仙阶下品不等,大多是他用系统返还得到,或是从敌人身上搜刮而来,与他自身道路不合,留着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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