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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芯片里的幽灵与守墓人（第2页）

正是她意识在彻底沉睡前，依靠法医本能编织出的那段残缺信息流——那个由抽象符号和坐标构成的“路标”！它微弱得如同风中蛛丝，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散。它未能发送出去，被芯片当时的沉寂状态截留了。

林岩的“存在”瞬间绷紧！她立刻调动全部力量去感知、去解读那段残留的信息流。

路标指向一个坐标。一个极其精确，深藏于城市庞大网络基础设施节点中的物理位置。坐标本身冰冷而陌生。

但附着在坐标信息流上的，还有一个极其微弱、却如同烙印般的…“指纹”！

一种能量的特征！

一种冰冷、非人、带着绝对的逻辑秩序感，却又与“牧者”和“收割者”幽灵那种意识熵增的混乱冰冷截然不同的能量特征！它更纯粹，更…“古老”？带着一种冰冷的、如同宇宙法则般的恒定感。

这感觉…林岩的“存在”剧烈震动！她“想”起来了！在她反向溯源牧者核心、意识被撕裂的最后瞬间，在触及那个暗金旋涡深处时，她曾极其短暂地、模糊地感知到过这种能量的余烬！它像是牧者核心逻辑的…基石？或者说，是牧者所模仿、所试图窃取的某种…“原型”？！

这个坐标…藏着比普罗米修斯实验室更深的秘密！藏着“收割者”逻辑可能的起源？或者…是另一个与之对立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的、完全不同于医疗设备的网络信号，如同小心翼翼的触手，轻轻触碰了PPI芯片的对外通讯端口！信号带着强烈的加密特征，但加密方式…林岩瞬间“认出”了！那是安全屋的顶级加密协议！是陈工和张队长的信号！

他们…在尝试连接？！

---

安全屋。

沉重的气氛并未因为摧毁了牧者核心而消散。屏幕上播放着创世集团总部地下实验室被摧毁后的狼藉画面，以及官方语焉不详的“重大工业事故”声明。张队长坐在椅子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上林岩最后倒下的画面回放，指间的烟快要烧到手指也浑然不觉。陈工则像一尊石像，坐在控制台前，屏幕上复杂的代码流无声滚动，他在反复分析林岩临死前PPI芯片发出的最后脉冲和那个坐标信息。

“还是没有新线索…”陈工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那个坐标指向的位置，我们的人已经秘密排查过了，是城市核心交换枢纽的一个深层冗余节点，物理上就是一个塞满光纤和交换机的铁柜子，没有任何异常能量反应，也没有被入侵或物理改装的痕迹。林岩用命换来的…难道只是个干扰信号？或者…已经被转移了？”

“我不信！”张队长猛地掐灭烟头，火星四溅，“林岩不会错！一定是我们的方法不对！或者…那坐标不是物理位置，是别的什么…”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突然！

陈工控制台上，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专门监控林岩PPI芯片生命状态（尽管已被宣告死亡）的辅助终端，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代表芯片通讯端口状态的指示灯，极其短暂地…由灰变绿！一个微小的数据包，如同迷途的萤火虫，从代表医院ICU网络的那个IP地址，沿着加密的虚拟专用网络（VPN）通道，被发送到了这个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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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包太小了，内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一串代表芯片内部某个基础缓存区自检状态的无意义代码。按照正常逻辑，这可能是芯片在外部设备定时询问下的自动响应，或者是一次微小的电磁干扰造成的误触发。这种级别的信号，平时会被系统自动过滤掉。

但陈工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指示灯极其短暂的绿色闪烁。

他看到了那个本不该有丝毫活动迹象的IP地址发来的、微不足道的数据包。

那一瞬间，陈工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他太熟悉林岩那枚PPI芯片的底层协议了！林朗的设计极其精妙，在宿主彻底脑死亡后，芯片会自动进入最低功耗的“墓碑”模式，除了维持最基础的物理存在监测（比如温度、是否被移除），绝不会主动响应任何外部网络查询！更不会发送这种代表内部缓存区状态的自检代码！这种响应模式…只有在芯片感知到宿主存在极其微弱的脑电活动或意识残留时，作为一种“求救”或“状态确认”的底层协议，才会被激活！

“不…不可能…”陈工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微小的数据包，仿佛要把它烧穿。他猛地扑到键盘前，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几乎无法准确敲击按键。他绕开了所有常规监控程序，直接调取了那个数据包的原始二进制流，调用了他和林岩共同开发、专门用于解析PPI芯片底层信号的、最高权限的解码器！

屏幕上，冰冷的0和1洪流在解码器的驱动下开始疯狂重组、解析…

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

一行极其简短、由PPI芯片底层协议自动生成的、代表其内部核心量子结构稳定度状态的十六进制代码，出现在了屏幕上。

代码本身毫无意义。

但陈工的目光，死死钉在了代码后面跟着的一个、正常情况下绝不会出现的、极其微小的后缀标记上：

[Origin:ResidualCognitiveSignature-L.Y.]

（来源：残留认知特征-L.Y.）

“L.Y.…”陈工喃喃地念出这两个字母，如同梦呓。林岩名字的缩写！这是芯片内部协议，在检测到宿主特定脑电波特征或意识残留时，自动添加的来源标记！是林朗当年为了保护姐姐，亲手写进最底层固件的识别码！

轰！

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如同冰火两重天，瞬间淹没了陈工！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带倒了水杯也浑然不觉，对着旁边沉浸在悲痛中的张队长，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扭曲变形，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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