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很快过去,春寒料峭,细雨如丝。
姚家庄园早已荒废,断壁残垣间,野草蔓生,藤萝缠柱,汉白玉喷泉龟裂,石狮蒙尘,眼窝中积满雨水,倒映灰沉天空。唯有村东老屋,青瓦依旧,檐下风铃轻响,香火不绝。
范思医已年过九旬,须发皆白,背驼如弓,然双目清明,如古井无波。他每日坐诊,药炉常燃,柜中古籍更添新痕。村民敬之如神,称其“活地仙”。
这日清晨,雾未散尽。
一青年男子踏露而来,身穿粗布工装,面色萎黄,眼窝深陷,咳嗽不止,每咳一声,肩胛骨随呼吸剧烈起伏,似肺中藏刀。
他立于门前,抬手欲叩,又停住,似有千斤压心。
良久,才轻轻敲响门环。
范思医开门,见来人,微微一怔。
此人面相陌生,可那眉宇间的傲气、鼻梁的弧度、唇角的倔强——竟与姚安全幼时一模一样!
他不动声色,请人入内。
诊室昏暗,药香浓郁。
青年坐下,自称“林安”,在制药厂做质检,长期吸入粉尘,疑患尘肺病(属“金”病)。
范思医取脉枕,示意伸手。
青年迟疑,缓缓伸出右腕。
三指搭上寸关尺,范思医心头一震——
此脉浮而无力,寸部微弱如游丝,关部滞涩如枯木,尺部空虚如深谷。
正是当年姚大少年时所患“脾土衰败”之象!
而更奇者,脉中隐有一股浊气,盘踞肺络,如毒蛇蛰伏——此非单纯尘肺,乃“金气将绝”之兆!
他凝视青年双眼,缓缓问:“你……真姓林?”
青年身体一僵,低头不语。
室内寂静,唯闻药罐咕嘟,水汽氤氲。
良久,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孙爷爷……不,范爷爷,我是……姚安全。”
范思医闭目,长叹一声,如释重负,又似悲悯难言。
姚安全抬起头,泪流满面:“我没死。那晚,我被一药农所救。他儿子死于我们疫苗,高烧抽搐,七岁夭折。他本要杀我报仇,可见我年轻,又跪地求饶,心生怜悯,便假装我已死,用尸体调包,秘密送医。”
“我颅骨碎裂,面目全非,整容三次,改名换姓,在药厂底层打工十年。我亲眼见假药如何害人——过期抗生素致老人肾衰,劣质退烧药让孩童耳聋,虚假宣传骗走贫民救命钱……”
“我悔了。彻夜难眠,梦中全是那些孩子的眼睛。我要用余生,做真药,救人。”
范思医颤巍巍起身,步履蹒跚至药柜前。
他推开暗格,取出一本手稿,封面无字,只有一枚朱砂掌印,似血凝成。
他双手捧起,递向姚安全。
“这是我一生所学,《五行医心录》。”
声音苍老,却字字如钟:“你若真心悔改,我传你三件事——”
“一、绿色庭院,疏肝理气,治你心中郁结;”
“二、红色茶饮,清心降火,灭你贪欲之焰;”
“三、黄色陶罐,装五谷,日日观之,畅饮——脾胃养万人,非敛财之器。”
姚安全痛哭叩首,额头磕地,咚咚作响。
他接过手稿,抱于怀中,如抱新生婴儿。
三年后,“安仁制药”成立。
厂址不在都市,而在浙南山村,依山傍水,空气清新。
厂房低矮,白墙青瓦,无霓虹,无巨幅广告,只有一块木匾:“药为良,心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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