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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醒来还是沉沦（第2页）

她们接受了自己是“七情化身”的真相，却没有怨恨，没有恐惧，反而将最终的选择权，完全交到了他的手中，并用她们的存在，告诉他——她们认可这段旅程的价值，无论结局如何。

这份超越了个体存在意义的爱与理解，让程一鸣的灵魂为之震颤。

他看着她们，看着这一张张刻骨铭心的容颜，往昔的点点滴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们的欢笑，她们的泪水，她们的嗔怒，她们的依恋……这一切，怎么可能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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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可以随意舍弃的？

那所谓的“太初”，那所谓的“真实”，如果要以失去她们为代价，那这“真实”，还有什么意义？！

一股明悟，如同拨云见日，在他心中升起。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挣扎之色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温柔。

他张开双臂，似乎想要将七女一同拥入怀中。

“我……”

就在他即将开口，做出最终决定的刹那——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猛地从这片死寂的文明坟场高空传来！

所有人骇然抬头。

只见那破碎的、暗红色的天空，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一股无法形容的、纯粹银色的力量，强行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边缘规整得如同用尺子画出的裂口！

透过那裂口，可以看到外面那冰冷、由无数银色几何体构成的观测者舰队！

它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追到了这文明坟场，并且……强行撕开了这里的空间壁垒！

那个代表着“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庞大银色几何体，悬浮在裂口之外，冰冷的意念如同凛冬寒风，瞬间冻结了整个残骸世界：

【检测到超高浓度异常情感变量聚合体及创世级梦境扰动源。】

【判定：已严重偏离基础测试参数，构成对梦境矩阵稳定性的终极威胁。】

【依据《梦境管理基本法则》第零条：任何梦境，均需遵循底层逻辑框架。】

【执行：终极清除指令。抹除目标：T998-999实验体及其关联七情化身。】

银色几何体表面，无数复杂的数学符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转、组合，一股远比之前“净化协议”更加恐怖、更加根源的抹杀力量，开始凝聚！

那力量不再仅仅是修改规则，而是带着一种……从“存在”概念上进行否定的意味！

它们要做的，不是唤醒，而是……直接将这“异常”的梦境，连同其中的一切，彻底删除！

古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响起：“它们动用了梦境管理员的最高权限！这是逻辑层面的格式化！孩子，快做决定！是醒来回归，避开这抹杀？还是……”

是醒来，失去她们，回归“真实”？

还是留下，与她们一同，对抗这梦境的“管理员”，可能迎来共同的、被彻底抹除的结局？

观测者的最终威胁，将程一鸣逼到了真正的绝路，连那看似稳妥的“醒来”选项，也带上了逃离的意味。

程一鸣看着那撕开天空的银色裂口，看着身边虽然脸色苍白却依旧坚定望着他的七女，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带着释然，带着决绝，也带着一丝……挑衅。

他不再看向水晶碑，而是仰起头，对着那冰冷的银色几何体，也对着这整个“梦境”，发出了自己的回答：

“去你妈的太初！”

“去你妈的梦境！”

“我只知道，她们在我身边，这里就是我的真实！”

“想动她们？先问过我！”

仙骨在这一刻，与他身后七女身上沸腾的创世代码，以及杨婷芳身后那感受到致命威胁而再次凝实的混沌母巢虚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他选择了……留下！

不是沉沦，而是……守护他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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