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药比昨日苦些。夜寒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伤病初愈的沙哑。苏瑶直起身,腕间银镯轻响,她转身时发间别着的玉兰簪子微微晃动:加了些黄连,能去心燥。说话间已端着药碗过来,青瓷勺在碗中轻轻搅动,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关切。
夜寒仰头饮尽汤药,舌尖泛起苦涩时,苏瑶已递过蜜饯。青梅的酸甜在口中化开,他望着她垂眸时纤长的睫毛,忽然伸手拂去她发梢沾染的一片竹叶。苏瑶微怔,旋即浅笑道:这株湘妃竹总掉叶。
细雨忽然斜斜飘来,打湿了廊外的芭蕉叶。苏瑶取来竹帘放下,雨声顿时变得淅淅沥沥。夜寒重新闭上眼,听着她在身侧研墨的沙沙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与兰草气息,恍惚间竟觉得这伤痛缠身的日子,也并非那般难捱。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夜寒和苏瑶沉浸在这片静谧的氛围中时,突然间,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雨幕中闪现而出。这个黑影速度极快,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苏瑶见状,不禁失声惊呼。她的反应迅速,几乎是本能地向前一步,挡在了夜寒的身前。与此同时,刺客手中的利刃也在雨幕中闪烁着寒光,直直地刺向苏瑶。
夜寒的心头猛地一紧,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使出全身力气,将苏瑶猛地往旁边一拉。然而,尽管他的动作迅速,刺客的攻击依然如闪电般迅猛,夜寒的身体还是被那道寒光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瞬间染红了夜寒的衣衫,他却顾不上疼痛,双眼紧盯着刺客,毫不退缩地迎上了对方的攻势。刺客显然没有料到夜寒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顽强地抵抗,一时间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继续展开凌厉的攻击。
夜寒虽然身上有伤,但他的身手依然矫健。他灵活地躲避着刺客的每一次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雨水被溅起,形成了一片水雾,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苏瑶见状,毫不示弱,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竹剪,毫不犹豫地与夜寒并肩而立,一同面对眼前的刺客。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魂归院的护卫们听到动静,如疾风般赶来,将刺客们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刺客们见势不妙,心知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难以脱身,于是虚晃一招,趁着护卫们尚未合围的瞬间,如鬼魅般迅速闪身,趁着混乱消失在了茫茫雨夜之中。
夜寒和苏瑶见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瑶连忙转身,心疼地看着夜寒身上新添的伤口,眼眶不禁泛红:“你身上的伤本来就还没好全,如今又添新伤,这可如何是好?”
夜寒微微一笑,轻轻地握住苏瑶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雨渐渐停歇,乌云散去,天空露出了一抹澄澈的蓝色,仿佛在预示着他们终将成功度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晨雾漫过魂归院的青石板时,苏瑶总在檐下修剪昨日新开的白梅。她指尖沾着冷露,将断枝插进素瓷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廊柱上栖息的晨雀。夜寒通常坐在月洞门另一侧的美人靠上,膝头摊着泛黄的古籍,目光却越过书页,落在她垂落的发梢——青丝与梅枝的暗影交叠,在青砖上织成细碎的纹。
正午日头斜过雕花窗棂,苏瑶会提着食盒去水榭。夜寒总在那里摆好棋枰,黑子已落了三三之位。她将青瓷碗里的莲子羹推到他手边,指尖偶尔擦过他执棋的指节,凉意便顺着骨缝渗进心口。棋子落玉盘的脆响惊起锦鲤,搅碎满池流云,他忽然抬头时,她正望着池畔的修竹出神,耳坠上的珍珠随动作轻晃,像两滴悬而未落的泪。
暮色浸上飞檐时,苏瑶爱在西厢房临帖。夜寒替她研墨,松烟香混着她袖口的梅香,在昏黄的烛火里漫开。他从不评价她的字,只在她写错笔画时,用骨戒轻叩她的腕骨。那点微麻的触感顺着经脉爬上去,她握笔的手便微微一顿,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晕成小小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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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夜雨敲竹,两人会并坐在回廊下看檐角的铜铃。雨丝斜斜掠过他玄色的衣袍,苏瑶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立在灵堂前的模样,也是这般沉默,仿佛周身的寒气能冻结时光。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夜寒便将自己的狐裘解下,轻轻搭在她肩上。皮毛的暖意裹着淡淡的龙涎香,让她想起雪夜温酒的滋味。
琴音起时,往往是更深露重。苏瑶坐在窗前弹《梅花三弄》,夜寒便立在阶下听。月光淌过他挺拔的身影,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铺到她的裙裾边。弦断的刹那,他总能恰好递过新弦,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流萤从魂归院的瓦当间飞过,转瞬即逝。
然而,平静的日子再次被打破。一日,一封加急密信送到夜寒手中。信的内容让他脸色骤变,原来,他的家族卷入了一场朝堂纷争,他必须立刻返回处理。夜寒看着苏瑶,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瑶儿,我必须回去,此去不知何时能归。”苏瑶强忍着泪水,点头道:“你放心去吧,我会等你。”
夜寒走后,魂归院仿佛失去了生机。苏瑶依旧每日做着那些事,只是少了夜寒的陪伴,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她时常坐在他们曾一起坐过的地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瑶没有等来夜寒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神秘访客。访客带来了夜寒的消息,可这消息却如同晴天霹雳,夜寒在家族纷争中陷入绝境,生死未卜。苏瑶心急如焚,决定前往夜寒的家族所在地,无论如何,她都要救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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