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透过药坊的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忙碌了一整天的熙和堂终于稍微安静下来。萧墨尘带着秦风去酒楼打包饭菜,孩子们也开始收拾柜台,沐熙则和沐颜一起清点今日剩余的药材。
“七白膏还剩二十八瓶,玉容散剩二十盒,润肌水还有十五瓶……”沐颜一边记录一边念着,声音清脆。
“嗯,记好了。”沐熙点点头,“明天再准备一批,免得不够卖。”
就在这时,药坊的门被推开,一阵香风袭来。
一位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脸上罩着一层薄纱,看不清容貌。她身后跟着四个仆人,其中一个穿绿衣服的丫鬟走在最前面,脸上带着几分傲慢。
“哪位是大夫?”绿衣丫鬟双手叉腰,声音尖锐。
沐熙放下手中的账册,走了出来:“我是。”
绿衣丫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撇了撇:“我还以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周围的孩子们闻言都皱起了眉头,沐颜更是忍不住想回嘴,却被沐熙用眼神制止了。
“请问需要买什么?”沐熙语气平静,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
这时,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丫鬟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歉意:“大夫,不好意思,是我家小姐需要看病。”
沐熙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她领着戴纱女子走向内堂的诊位,白衣丫鬟紧随其后,而绿衣丫鬟也跟了进来,嘴里还在喋喋不休。
“小姐,您可得小心点,这种小药坊的大夫哪有什么本事……”
沐熙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白衣丫鬟脸上的无奈,也能看出绿衣丫鬟是故意找茬。
“半夏。”沐熙轻声唤道。
半夏立刻走了进来:“姑娘?”
“请这位姑娘到外面等候。”沐熙的语气不容置疑。
绿衣丫鬟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凭什么让我出去?我是来保护小姐的!”
“你在这里影响我诊脉。”沐熙淡淡地说,“为了您家小姐的健康,请您配合。”
绿衣丫鬟还想争辩,却被白衣丫鬟悄悄拉了一把。最终,她只能不甘不愿地走了出去,嘴里还在小声嘀咕。
诊室里只剩下沐熙和戴纱女子。
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摘下面纱。沐熙这才看清她的容貌——本该是一张清秀的脸庞,却布满了红色的疙瘩,有些已经化脓,看起来颇为严重。
“对不起,刚才那个丫鬟是我继母身边的人。”女子低声道,“今天是她非要跟着来,名义上是照顾我,实际上是监督我。”
沐熙点点头,示意她坐下:“无妨,我们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女子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是春城富商骆员外的大女儿,骆碧君。今年十六岁,还有两个月就要成亲了。前两个月,我脸上突然开始长这些红疙瘩,试过很多大夫都没有效果。”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怕到时候嫁过去,夫君会嫌弃我。更怕……更怕继母趁机让她自己的女儿代嫁。”
沐熙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心中生出几分怜惜。她伸出手,轻轻搭上骆碧君的脉搏。
片刻后,沐熙松开手,神色平静地说:“你这是心火过旺,加上有些湿热,导致气血不畅,所以才会长这些痘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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