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胖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天还没亮透就蹬着三轮车风风火火地赶往镇上的早市。
回来时,车斗里塞满了各种新鲜食材: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活蹦乱跳的鲜鱼、嫩生生的时蔬、甚至还拎回来一只扑腾的老母鸡和几坛子好酒。
整个上午,小院里都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热火朝天的忙碌气息。厨房里叮当作响,油烟机嗡嗡轰鸣,浓郁的香气一阵阵飘出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吴邪被这动静吵醒,推开窗,就看到胖子系着那条滑稽的印花围裙,忙得满头大汗,却眉飞色舞,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胜利进行曲。
“胖子,你这又是搞哪出?”吴邪忍不住问,心情却因为眼前这熟悉的、充满烟火气的热闹景象而轻松了不少。
胖子举着锅铲,从厨房窗口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油光锃亮,笑得见牙不见眼:“重大日子!必须庆祝!胖爷我今天要露一手满汉全席!等着吃就行了!”
吴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胖子这是察觉到他和小哥之间的关系破冰,变着法儿地庆祝呢。
他心里一暖,又有点好笑,摇了摇头,关上窗户洗漱去了。
张起灵也早已起床,他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看着胖子像只忙碌的陀螺般进进出出,没有询问,也没有帮忙——胖子坚决把他和吴邪都划为“今日免役嘉宾”。
但他的目光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刻意避开吴邪的方向,偶尔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相遇,虽然还是会迅速移开,却不再带有那种冰冷的隔阂。
午饭时分,小石桌被擦得锃亮,上面摆得满满当当,堪称雨村小院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餐。
红烧肉油亮诱人,清蒸鱼鲜香扑鼻,鸡汤金黄醇厚,还有各色炒菜、凉拌、甚至还有胖子不知从哪学来的、试图复原的“宫廷点心”,虽然形状有些抽象,但心意满分。
胖子最后端上来一大盆米饭,重重往桌上一放,叉着腰,意气风发:“齐活!热烈庆祝雨村和平协议正式签署!祝贺两位领导人历史性会晤并达成重要共识!鼓掌!”
他说着就自己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脸笑得像朵绽放的菊花。
吴邪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又看看胖子那副邀功请赏的得意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多日来积压的阴霾在这一笑中彻底消散。
他无奈地摇摇头:“至于吗你…”
“至于!太至于了!”胖子给他和小哥各倒上一杯酒(给自己倒得最满),“这可是标志性事件!值得载入史册!必须大吃一顿纪念一下!来!为了咱们铁三角的伟大友谊,干杯!”
他率先举起酒杯,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
吴邪迟疑了一下,还是端起了杯子,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对面的张起灵。
张起灵看着面前那杯清澈的酒液,沉默片刻,也伸手端了起来。
三只杯子在空中轻轻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杯!”胖子吼得最大声,一饮而尽。
吴邪也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暖意。
张起灵只是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杯子。
“吃菜吃菜!”胖子热情地给两人布菜,尤其照顾吴邪,“天真,多吃点肉!看你这两天都瘦了!小哥,尝尝这鱼,绝对鲜!”
气氛在胖子的刻意烘托和下,逐渐热络起来。吴邪不再刻意回避和张起灵的交流,偶尔会评论一下菜的味道:“胖子,这肉烧得可以,入口即化。”
胖子立刻接话:“那必须!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小哥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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