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正安静地挑着鱼刺,闻言抬头,对上胖子和吴邪的目光,极轻地点了下头:“嗯。”
虽然只是一个字,却让胖子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得到了最高褒奖。
吴邪心里也微微一松。他知道,小哥肯回应,就意味着那层坚冰确实融化了。
饭桌上,胖子妙语连珠,不断回忆着三人过去的趣事糗事,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引起不快的敏感话题。吴邪偶尔附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笑意。
张起灵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早已消散无踪,偶尔因为胖子的夸张描述,眼底会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阳光暖融融地照着小院,饭菜热气袅袅,酒香微醺。
所有的尴尬、隔阂、猜疑,似乎都被这浓郁的生活气息和胖子的插科打诨冲淡了。
酒过三巡,胖子有点喝高了,搂着吴邪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天真啊…以后可不兴那样了…吓死胖爷我了…咱们仨,有啥事不能说的?是吧,小哥?”他又扭头去看张起灵。
张起灵看着胖子红通通的脸和吴邪略显窘迫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开口多说了几个字:“吃饭。”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仿佛在说:过去的事了,吃饭。
胖子和吴邪都愣了一下,随即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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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吃饭吃饭!”胖子重新拿起筷子,“这么好的菜,凉了可就糟蹋了!”
这顿“庆功宴”吃了很久。直到日头偏西,杯盘狼藉,胖子终于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打着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洋溢着“missionplete(任务完成)”的满足笑容。
吴邪帮着收拾碗筷,看着窗外夕阳下的小院,心里一片宁静。虽然有些话可能永远不会说开,有些心结需要更长时间去完全抚平,但至少,他们跨过了那道坎。
关系基本恢复了。那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氛围又回来了。
张起灵也站起身,默默地将空盘子叠在一起,动作自然。
胖子看着两人之间恢复了正常甚至更添几分小心翼翼默契的互动,嘿嘿傻笑了两声,嘟囔了一句:“真好…”
然后脑袋一歪,竟在椅子上打着鼾睡着了。
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吴邪找来毯子给胖子盖上,和张起灵一起轻手轻脚地收拾残局。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之前几天的冷战从未发生过。
胖子的庆功宴或许夸张,却像一道强效的愈合剂,用最质朴热闹的方式,宣告了雨村小院重归和平。
夜晚降临,空气中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酒味。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这一次,三人都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这份宁静的日常,需要更多的理解和维护。而他们,都愿意为此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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