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住了两日,顿顿佳肴,日日闲适,吴奶奶和吴妈妈恨不得把积攒了一年的关爱全倾注在这三个(主要是两个)晚辈身上。但雨村终究还有事,胖子惦记着他的鸡和小菜圃,吴邪也怕离开太久,家里落了灰。
第三日早上,三人便提出要回去了。
吴奶奶和吴妈妈自然是百般不舍。
“再多住两天嘛!”吴妈妈拉着吴邪的手,“你看小哥气色都好了不少,家里饭养人!”
吴奶奶也点头:“就是,慌什么?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吴邪笑着解释:“奶奶,妈,雨村那边还有活儿呢。鸡也得有人喂,地里也还有点事要收拾。”
“那些活儿什么时候做不行?”吴妈妈嗔怪道,目光却更多是看向张起灵,越看越满意,“小张啊,要不你再住几天?让吴邪和胖子先回去忙?”
张起灵正在帮吴爸爸把晾晒的草药收起来,闻声抬起头,礼貌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一起回。”
吴妈妈见状,知道留不住了,叹了口气:“行吧,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已的事。以后有空了,可得常回来!”
“一定常回来!”胖子嘴甜地接话,“阿姨做的饭太香了,胖爷我做梦都得流口水!”
逗得吴妈妈笑逐颜开。
然而,临行前的“回礼”环节,却让吴邪彻底酸成了柠檬精。
吴妈妈拿出了一个大大的、沉甸甸的礼盒,却不是给吴邪的,而是直接塞到了张起灵怀里,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小张啊,阿姨也没啥好东西,这里面是些杭帮特色的酱货、点心,还有两盒上好的龙井。你带回去,慢慢吃,慢慢喝。瞧你瘦的,得多补补!”
这还没完,吴奶奶从一个古朴的匣子里取出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只水头极好、翠绿欲滴的翡翠平安扣,用一根编工精致的红绳系着。
“小张,来,”吴奶奶招招手,示意张起灵弯腰,亲手将平安扣戴在了他脖子上,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这是奶奶娘家传下来的老物件,戴着保平安。你常在外走动,戴着它,奶奶放心。”
那翡翠一看就价值不菲,更别提传承的意义。吴邪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嘟囔:“奶奶!我才是您亲孙子吧?这么好的东西您都没给过我!到底谁才是亲的啊?”他特意重重咬了那个“亲”字。
结果,吴奶奶白了他一眼:“你小时候调皮,给你早摔碎了!小张稳重,戴着合适!”吴妈妈也帮腔:“就是!给你也是浪费!小张,别听他的,收好收好。”
张起灵看着胸前的翡翠,又看看两位长辈,沉默了片刻,极其郑重地点头,低声说:“谢谢奶奶,谢谢阿姨。我会收好。”
吴邪:“…”他感觉自己像个捡来的。
胖子在一旁使劲憋着笑,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更让吴邪无语的还在后面。吴妈妈拉着张起灵的手,开始殷切嘱咐:“小张啊,回去一定要好好吃饭,别学小邪老是凑合!”
吴奶奶也点头:“对!常来玩!就把这当自己家!别见外!小邪要是敢给你气受,奶奶拿拐杖敲他!”
张起灵居然还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不会。他很好。”
吴邪站在一旁,看着这“母慈子孝”(?)、其乐融融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的场面,感觉自己很多余。一脸难以置信:“我……?”
吴奶奶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你皮实,吃什么都行!小张看着就瘦,得多补补!再说了,这点心不是你最爱吃的豆沙馅吗?”
吴妈妈也帮腔,笑着对张起灵说:“就是!小张,别理他!这些都是给你的。回去记得按时吃饭,好好休息。要是吴邪欺负你,让你干活累着了,你就给阿姨打电话,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着还故意瞪了吴邪一眼。
吴邪简直目瞪口呆,指着自已的鼻子,气得跳脚:“我欺负他?!妈!您看看清楚啊!到底谁欺负谁啊?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拎起来!您这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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