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疯狂地抽打着这座刚刚从噩梦边缘被拉回的城市。
每一滴雨水都像一枚冰冷的钢针,刺入水泥丛林的肌理,试图洗刷掉那无形而粘稠的恐惧,却只是让阴寒更加刺骨。
地铁隧道的通风井内,陈三皮蜷缩在黑暗与潮湿的角落,像一只被暴雨惊扰的野兽。
冰冷的风从栅格缝隙灌入,卷着铁锈与泥土的腥气,让他因剥离“命”而空虚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没有开灯,唯一的照明来自掌心那张正在迅速失效的交接单。
单据背面,那潦草的坐标字迹——“深蓝核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模糊、溶解,仿佛被无形的水汽浸透,墨迹一点点晕开,最终化为一团无法辨认的污渍。
与此同时,他身旁的外卖箱幽幽亮起,一行新的系统提示无声浮现:
【环境干扰:现实稳定性下降至67%。
非实体信息留存时间≤3小时。】
陈三皮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瞬间明白了,白九卿没有真正败退。
那个疯子,那个试图重启冥途的引魂使残魂,已经把自己化整为零,像一团剧毒的墨汁,滴入了这座城市庞大的地下水系——那由无数亡魂的怨气与执念交织而成的“阴脉”。
他不再需要一个固定的门,他要把整座城市变成一个巨大的接引法阵。
只要还有一个活人在睡梦的边缘挣扎,就会被他无处不在的场域捕获,拖入那片永不苏醒的深渊。
他必须争分夺秒。
陈三皮强忍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摸出手机。
他没有选择报警,更没有联系那个高高在上的“安宁局”,而是熟练地打开一个伪装成游戏的应用。
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敲击,一串串复杂的代码如瀑布般流淌。
他冒险接入了城市地下的光纤主干网络,绕过层层防火墙,直奔殡仪馆的云端监控备份。
加载的进度条仿佛凝固了。数秒后,画面终于跳出。
监控的视角依然是B区停尸库。
画面中,那七具本应被阴气灼烧殆尽的诈尸尸体,并没有倒下。
它们以一种诡异而肃穆的姿势,整齐划一地跪拜在那个已经消散的哭灵女残影前。
它们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但这一次,陈三皮读懂了那唇语,不再是“还差一个”,而是一种统一节奏的、单调的诵经声。
它们在供奉,在用自己残存的尸骸与怨念,为新的“神”献上祭品。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紧随其后。
一段段标注着“市政应急广播系统”的数据流被同步推送。
全市数以千计的户外广告巨幕、公交站台的电子屏、写字楼的玻璃幕墙、甚至无数私家车的车载导航屏幕……所有这些终端,都在凌晨三点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接管。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黑暗中无声地播放着这一段七尸跪拜的诡异影像。
这是沉默的宣告,是数字时代的亡魂布道。
外卖箱的蜂鸣声变得尖锐刺耳,仿佛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警告!
检测到大规模‘被动供奉’行为!
目标锁定:白九卿。
目标正在通过集体潜意识污染,重构‘伪冥途’根基……】
“被动供奉”……陈三皮瞬间理解了这个词的恐怖含义。
白九卿根本不需要人们主动信仰他,他只需要将这诡异的画面植入所有人的视野,让恐惧与困惑在每个人的心底发酵。
这些海量的情绪垃圾,就是他最丰盛的食粮。
就在这时,通风井上方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井盖被一股蛮力从外面掀开,浑身湿透的老吴出现在洞口,雨水顺着他惨白的脸颊和溃烂的手臂不断滴落。
他没有废话,直接将一把锈迹斑斑、造型古旧的铜钥匙扔了下来。
“锅炉房,”老吴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最底层,有口封死的老井。那下面通着三十年前的祭坛遗址……当年那个学徒,就是从那儿跳下去的。”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最后一句话挤出喉咙:“青禾……她刚才在我耳边说,只有活着的人替死者哭过,那扇门,才不会被硬生生撞开。”
陈三皮一把接住冰冷的钥匙,紧紧攥在掌心。
钥匙的触感刺痛了他,也让他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与此同时,背包剧烈震动,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限时任务已生成:阻止‘集体沉眠仪式’。】
【完成条件:获取‘自愿献祭之泪’×1。】
“自愿献祭之泪”?
陈三皮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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