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鸣人周身的金色查克拉外衣如同退潮般收敛,最终完全消失,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他迈步走到瘫坐在地、神情呆滞的川木面前。
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输了。”
鸣人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川木咬紧嘴唇,似乎还想挣扎,嘶哑地反驳:“我……还没有……”
“没有吗?”
鸣人打断了他,眼神锐利如刀,直刺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你一直依赖、甚至引以为傲的这股力量。”
“在我连它具体原理都没完全摸清的情况下,就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并将你彻底击败。”
“连你自己都无法凭借这股力量保护好自己,你又凭什么认为,它能真正保护好七代目火影?”
这番话如同一记沉重的闷棍,狠狠敲在了川木的头顶,让他瞬间哑口无言,瞳孔剧烈震颤。
他一直将“楔”和大筒木的力量视为保护鸣人的终极手段。
却从未想过,这力量本身也可能被破解,也可能……不堪一击。
鸣人没有停下,他松开一只手指向不远处相互扶持的博人和躲在她哥哥身后、怯生生望过来的向日葵。
声音如同凛冽的寒风,刮过川木的心湖:
“看看他们!看看你口中想要保护的七代目火影,他最珍视的宝物!”
“你崇拜他,仰慕他,口口声声说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可你实际做了什么?”
“你在亲手摧毁他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家庭!伤害他视若生命的儿女!”
“你这不是在保护他,你是在将他拖入比任何敌人都更加痛苦的深渊!”
这时,博人扶着还有些虚弱的光,缓缓走了过来。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川木,眼神复杂,却没有仇恨,更多的是一种历经磨难后的理解和沉重。
“川木,”
博人开口,声音沉稳:“我理解你对大筒木那种刻骨铭心的恐惧。”
“说实话,三年前的我,也因为害怕体内的桃式会伤害身边的人,一度想过……一死了之,以为那样就能终结一切。”
他顿了顿,回忆起父亲那温暖而坚定的身影。
“但是,当老爸知道这一切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更没有想过要把我关起来。”
“他相信我,相信我能靠自己的意志战胜桃式,掌控那份力量。他给了我机会,也给了我希望。”
博人的目光变得无比认真,直视着川木的眼睛:“可是你呢?川木。”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七代目,但你连他本人都不相信。”
“你不相信他的意志能够战胜困难,不相信他的力量足以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你甚至……否定了他作为火影的梦想和信念。”
他一字一句,如同手术刀般剖开了川木内心最深处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疮疤:
“在你心里,你把他当成了一个脆弱不堪、需要被严密保护起来的‘易碎品’。”
“而不是那个永远燃烧着‘火之意志’、永不放弃的七代目火影!你的不信任,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川木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躲在博人身后的向日葵,也鼓起勇气。
用带着哭腔的、细微却清晰的声音说道:“哥哥……明明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会陪我玩,会保护我……我,我很害怕现在的你……我想要爸爸,想要妈妈,想要大家都回来……想要变回以前的样子……”
向日葵带着恐惧和期盼的话语,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川木心中那偏执的高墙。
看着眼前这对父女。
一个历经磨难却依旧试图理解他、给予他机会的“兄弟”。
一个被他伤害、却依旧渴望昔日温暖的“妹妹”。
再感受到手中那来自“年轻七代目”衣领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鸣人看着川木眼中那剧烈挣扎、最终趋于崩溃的神色,内心翻涌的怒火也渐渐平息,转化为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松开了拧着川木衣领的手,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坚定:
“川木,我和那个叫十罗的家伙交过手,我比你更清楚他的强大和可怕。”
“坦白说,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成为火影后的那个我,单独面对他,胜算都极其渺茫。”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战火洗礼后的沉重:
“但是,面对无法战胜的强敌,就选择躲起来,把头和沙子埋进土里,以为看不见危险就会消失?”
“这绝不是最好的办法!更不是他会选择的道路!”
博人接过话头,向他伸出了手,眼神真诚:“川木,现在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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