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萍走后,客栈的雅室陷入一片沉寂。
陈阳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中覆雪的枯枝,思绪翻涌。
他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温热的水冲过身体,带走了一些疲惫,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换上一身干净的休闲装,擦干头发后,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客栈今天似乎不太平静。
楼下的大厅里,三三两两坐着一些形色各异的人:有穿着古朴道袍的江湖术士,腰间挂着铜铃和符袋;有身材魁梧、眼神凌厉的武者,指节粗大,显然练的是硬功;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黑色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的外国传教士,低声交谈着什么。
这些人看似互不相干,但陈阳的「洞虚瞳」却敏锐地捕捉到他们身上隐约的煞气。这些人绝非普通住客,更像是冲着什么来的。
陈阳心头一紧,立刻想到了柳砚卿。经历了昨晚的险境和今日的奔波,她此刻应该在自己房间休息。这些形迹可疑的人突然聚集在听雪轩,难保不会对她不利。
他迅速推门而出,穿过走廊,来到柳砚卿的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门内传来柳砚卿警惕的声音。
“是我,陈阳。”
门很快被拉开一条缝隙,柳砚卿探出头来,身上只裹着一件松散的白色浴袍,发梢还滴着水珠,脸颊因为热水蒸腾而泛着淡淡的红晕。
“陈阳?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陈阳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迅速移开,低声道:“客栈里来了些不寻常的人,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柳砚卿微微一怔,随即侧身让开:“进来吧。”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气,床铺整洁,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洛阳伽蓝记》,旁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显然,她刚刚洗完澡,正准备休息。
陈阳关上门,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稍稍放松。
柳砚卿走到床边坐下,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湿发,问道:“那些人……是冲你来的?”
“不确定。”陈阳摇头,“但最近洛阳不太平,谨慎些总是好的。”
柳砚卿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巾,低声道:“那你……今晚要留在这里吗?”
陈阳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轻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柳砚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天气这么冷,两个人睡确实比较暖和。”
陈阳嘴角微微扬起,走到她身边坐下。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但窗外风雪依旧,偶尔传来树枝被积雪压断的轻响。两人并肩而坐,一时无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陈阳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替她擦拭发梢的水珠。柳砚卿没有拒绝,只是微微低头,任由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动作轻柔。
“陈阳……”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嗯?”
“你心里有事。”她抬眸看他,目光清澈而敏锐,“我感觉到了。”
陈阳的手顿了顿,随即苦笑:“瞒不过你。”
柳砚卿转过身,面对着他,轻声道:“是因为杜家的事?”
陈阳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邹萍的话……让我有些动摇。”
柳砚卿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温暖而柔软:“她说了什么?”
陈阳深吸一口气,将邹萍的质问一一复述,包括她对李家派系的质疑,对权力本质的嘲讽,甚至对他“不过是李家一把刀”的论断。
柳砚卿听完,静静地注视着他,忽然笑了:“陈阳,你知道《庄子》里有一句话吗?”
“哪一句?”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她轻声道,“邹萍站在她的立场上,看到的只有权力的阴暗面,所以她认为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被困在利益的泥潭里。但她看不到你的理想,也看不到你真正想做的事。”
陈阳怔了怔。
柳砚卿继续道:“你说过,你要整合玄门,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守护华夏文明。李家支持你,固然有他们的考量,但你的初心从未改变,不是吗?”
陈阳沉默片刻,低声道:“可如果有一天,李家的利益和我的理想冲突了呢?”
柳砚卿微微一笑:“那你会怎么选?”
陈阳看着她,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缓缓点头:“我明白了……路是自己走的,只要问心无愧,就不必纠结他人的看法。”
柳砚卿满意地笑了,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骨,替他抚平皱起的眉头:“这才是我认识的陈阳。”
陈阳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带着沐浴后的清香,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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