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蹙了蹙眉。
对于程聿在男女关系这方面的阴阳怪气,她不太适应。她虽猜测他恼羞成怒,但觉得程聿这种人不该如此小肚鸡肠。
不像他的作风。
周舟也知道,男人的风度,原本就取决于荷尔蒙。
身体上的冲动,荷尔蒙占据很大份量。
他们之间的游戏已经结束,周舟不想深思,尽量平和说:“我们今天好聚好散,再见面还能算是朋友。”
“能吗?”程聿直视前方,笑声从喉间溢出。
静了两秒,他轻飘飘道,“你这样计较。”
“你不痛快什么?”周舟偏头去看他,身体也跟着倾斜过去,很不耐烦。
从她批判他开始,他也不遗余力的讽刺她。
“我说错什么了?你打破游戏平衡,就是恶劣。”她说。
相较于她的不爽,程聿反倒笑了:“周舟,就算我接连两次在你上面,又如何?你喜欢玩简单小游戏,一开始就应该去玩连连看,何必我释放点信号就觉得我好拿捏,玩不过又怪这游戏太难?”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尾音,是不屑的哼笑。
程聿噙着笑,唇角的弧度还在。
他目光掠过后视镜,往左打着方向盘,直到拐过了前面的弯道,才腾出眼神去看她。
车里的音乐还在响,是一首很嗨的歌,却调动不了人的情绪。
周舟静静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神色莫辨。
程聿冷嘲热讽的话像是一盆冰投入热水之中,周舟满心的怒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泛不起一点涟漪。
他精准戳到周舟的痛点。
他们两个能滚到一起,是无声的默契,是定好的规则。就算程聿恶劣的打破了游戏平衡,周舟不爽的点就是她没拿捏住程聿。
她遇到过搞不定的男人,却没遇到过搞到手了还拿捏不住的男人。
这在她的游戏世界中不曾出现。
程聿就像游戏里的od,不受任何人控制。
“如果我向你索取感情,玩不过你是我咎由自取。”
好一会儿,周舟才开口,“我们之间只有性,玩的是令双方都愉悦的游戏。既然已经不愉悦了,游戏难和简单重要吗?
程聿,你拉着我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说我玩不起?我一开始不想睡你,就是觉得你难以驾驭,我承认事实确是如此。你呢,你敢承认吗?承认你那点不痛快,不也是我先态度冷淡让你觉得不爽?”
她扭过头,扯出一抹尖锐的冷笑:“程聿,你又玩得起了?”
程聿直视着前方,没说话。
唇上的笑容淡去,一双薄唇抿成直线。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幽深难测,比外面化雪的天气还要寒凉几分。
他抬手关了音乐,车厢内立刻陷入一片死寂。
周舟不知道程聿发什么神经,亲手将这点唯一能够缓和气氛的音乐声掐断。
两人的好聚好散,一时间变得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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