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好言相劝,“你如果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还是尽早去找医生……看看是什么毛病,也能早点治好,你要是一直这样担搁着,把毛病给拖严重了。”
毕竟这才几个月没见,禅院甚尔的腰都粗了一圈——
明明整个人都瘦了下去,却只有腰变得粗了,这样怎么说都不合理吧。
看着禅院甚尔分明苍白的脸色,中原中也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去找医生诊断一下吧……如果你倒下了,就更无法守在这里了。”
中原中也知道为什么禅院甚尔分明有有病了,还一直耽搁着不去治疗。
无非就是因为想要守在鹤屋雪江的床边。
虽然禅院甚尔总是表现出来一副冷漠的样子,但其实他才是这里最在乎鹤屋雪江的人。
如果鹤屋雪江死了,大概没有人会比他更加伤心了。
这样想想看,就觉得更加可怜了。
中原中也知道劝了,禅院甚尔也不一定会听,还是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说。
禅院甚尔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他黑发下的眼睛漠然,指尖无意识的微微蜷缩了一刹,很快又归于一片死寂。
他当然知道中原中也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他懒得解释。
中原中也是误会了也好。是看出来了也好,他都无所谓。
男人怀孕,或许是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到现在,别人怎么想,怎么说,这些他已经完全不在意。
禅院甚尔原本只是想等着鹤屋雪江死了以后再离开,可她的病,断断续续拖延了几个月。
生命的征兆越来越衰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却一直拖到了今天。
坐着病房的时候,他望着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的鹤屋雪江。
她就像是逐渐掉落的百合花瓣,一瓣一瓣的枯萎腐坏,他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个过程,看见一个人是如何逐渐死亡。
禅院甚尔原本想,他是习惯的。
他做的就是收割生命的工作,漠然的注视着生命消失,无非就是一刹那,失去了生命特征的身体,和活着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从来没有这么长久的,这么清晰的注视过一个人的生命消失。
这是一个漫长而平静的过程,遵循着自然的发展,这样的安静无声。
就像是冬天过了,雪会融化,过了花期,花会腐败。
可是生命不一样。
过了这个冬天,也会有下一个冬天,等到下一个春天,花依旧会开。
生命流逝了,无法再回头。
禅院甚尔微微垂下眼,身边的墙砖反着冷入骨髓的光,盯久了甚至让人产生晕眩感。
怀孕的反应在他身上格外的强烈,他明明刚从洗手间出来,却又隐约的想要呕吐。
中原中也仍旧盯着禅院甚尔,他盯着墙壁看了片刻,准备抬脚离开。
看来他是不准备听他的,也不想搭理他了。
中原中也在心中缓缓的叹了口气,压了压帽子,正准备抬脚时,身后病房的大门突然传来了沉重的响动。
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穿着白色和服的泉镜花跑了出来,一手压在胸口上,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一片激动之色,眼中闪烁着点点的光,“她……她醒过来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断断续续。
中原中也怔了怔,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禅院甚尔已经旋身进入了病房。
他的步伐急切,大步跨了进去,带起了一阵风。
病房内,所有的人都已经站了起来,和平时安静又死寂的气氛完全不一样,黑压压一片的身影,几乎都围在病床边,禅院甚尔几乎是瞬息间就已经走到病床边,却在人群边缘停了下来。
出自本能的停了下来。
如同默剧般的动作连贯下来不到十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停下。
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当然也来不及了解,自己的这种举动到底是处于什么心理。
他只是出自本能的闯了进来,出自本能的在人群外停了下来,怔怔的注视着病床,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都看不到她的身影的病床。
“禅院——”
人群内突然传来呼唤声,脸色苍白的贝尔摩德转过脸,对着他提高了声音,“她叫你,快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病床边,视线内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变成了黑白两色,床边的人往两边让去,给他让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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