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全部汁水喂给国君喝下后,锦书才松了口气,然后又将剩下的参汤喂完,而后才从内殿退了出来。这期间她一直十分小心,所以并没有让外面的人瞧出什么破绽。
看她出来后,太后也暗暗放下了心。她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等太医们都认真回答完之后,她才在锦书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事情做完了,太后自然是要离开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内殿里躺着的国君却突然咳嗽了几声。外面的所有人都转头朝殿内望去,几位太医也连忙走了进去。太后脸上闪过几分惊讶,也跟着太医进了内殿。
“陛下!”为首的太医靠近床边喊了一声。国君似有所查,一直没有变化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
“有反应,有反应了!”另一位太医惊喜地呼喊道。为首的那位太医立刻伸手给国君把脉。几分钟之后,他脸上凝重的神色终于转变成了欣喜。
“情况怎么样?”太后着急地问道。
“回太后,陛下的脉象终于变得正常了,体内的毒素也渐渐消失了。”
“好啊!”太后高兴极了,“这一定是你们这些天日夜不停地研究解药才能有此效果,哀家定要好好地奖赏你们!等国君醒了,哀家定会让他给你们加官进爵!”她从头到尾没有提及锦书,因为现在还没到能放松的时候。
当然,锦书也不在意这些。毕竟她做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没头脑地站出来邀功。
前因后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床上的国君身上。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国君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太后喜极而涕,连忙来到了床边。
“昊炎呐,你终于醒啦!”她着急地开口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国君的意识其实还未曾完全清醒过来,但是太后的声音他还是分得清楚的,“母后,您怎么在这儿啊?”
许是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国君的嗓音十分嘶哑,而且声音也不怎么响亮。但相比起不久前他还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的样子,眼下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锦书连忙跑到外殿倒了一杯水过来,扶着国君从床上半坐起来,又喂他喝下了半杯水。因为锦书穿着宫女的衣裳,加上国君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身上,所以锦书并没有立刻暴露身份。半杯水下肚,等国君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状态就变得好了很多。
不过,国君本人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目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都在这儿?”他问的当然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
太医们不敢隐瞒,立刻将他被刺客下毒的事如实说了出来。等太医们说完,太后才开口道:“你中毒昏迷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朝中的臣子们就等你醒来主持大局了。”
而后太后便将安南国来犯的消息告诉了国君,又说起了中京城里近来发生得一些大事……国君听完之后当即大怒。若不是锦书的凤凰果效果好,恐怕国君才醒过来就又要被气昏过去。
然而太后还未曾提起三王爷呢,也不知道国君晓得自己儿子做的那些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锦书叹了口气,突然就开始莫名同情起国君来了。
“好了,你们也累了这么久了,着实辛苦了。现在国君既然平安无事了,你们就先退下去吧!哀家给你们放个假,回家好好休息几天。”三王爷做的那些事,总要让国君知道才行。但是太医们在场,有些肯定不方便说,所以太后才会将他们支开。
太医们都是有眼色的,所以立刻谢了恩之后,便迅速退了出去。很快,殿内就剩下了国君、太后和国君三人。然而殿内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国君醒来的同时,殿外守着的那些三王爷的侍卫便将这个消息传出宫去了。
就连那几位好不容易能松一口气的太医,也在没来得及离宫之前就被三王爷手下的人扣住了。
国君的寝殿内,太后犹豫再三,还是将三王爷这一个月以来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她没有添油加醋,连猜测的话都没有说,说的全都是实情。然而国君毕竟是国君,更何况三王爷还是他的亲儿子呢,所以就算太后说得再委婉,他也立刻就猜测到了三王爷的心思。
将一切原原本本地讲出来之后,太后看了看国君的脸色。她知道此刻国君的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无比信任无比宠爱的亲儿子,有一天居然会想自己死,这样的事情放在哪一个父亲身上都难以接受。
不过国君的表现还算镇定。至少从面部表情上看起来,他好像也没那么生气。只是他心中真正的感受究竟是怎样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孤立无援
说完三王爷的事,太后又将话锋一转,落到了锦书身上。
“你这次中毒,太医院的人一直守在这儿,但一个月下来也没有研制出解药。幸好锦书丫头及时献上灵药,否则你恐怕还要在这儿躺着。”
“锦书?”国君疑惑地看向太后,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慢慢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了一直站在床边的锦书。
“民女李锦书,拜见国君!”虽然之前要隐藏身份,可现在既然身份被太后说穿了,那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忘的,所以锦书立刻跪下向国君行礼。
“快起来,起来!”国君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自上次果园一行,朕已经看到了你的本事,却不想你竟然还会医术,果然当得上夏国第一奇女子啊!”
尽管这话是在夸奖自己没错,可锦书心里却万分忐忑,“国君过誉了,民女实在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虽说民女对种田一事还算精通,可治病救人却一窍不通。这次能有幸救国君一名,也是因为民女曾经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味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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