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那恩醒的倒是挺快,上完药后一个小时就醒了。
菲那恩捂着腹部,步伐有些踉跄地挪到太宰治的办公室门口。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看见太宰治正对着桌面一堆杂乱的文件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周身笼罩着一层罕见的烦躁气息。
太宰治闻声抬头,鸢色的眸子在看到菲那恩苍白的脸色和捂着伤口的手时,瞬间敛去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变得深沉难辨。
“不好好躺着,到处乱跑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又想给我增加工作量吗?照顾病号可是很麻烦的。”
“……忘了。”菲那恩老实回答,声音还有些虚弱。
他小心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尽量避免牵拉伤口,“你还在查?”
说着,目光落在茶几上放着的一小瓶血液,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有些惊讶,太宰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不过他早就饿到有些虚脱,顺手就拿起来喝了。
“不然呢?”太宰治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狄克拉之银]更像是专门来试探你的,对方手脚很干净,或者说,对我们的行动模式相当了解,线索到那个死了的蠢货那里就彻底断了。”
菲那恩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狄克拉之银]的存在和背后可能的恶意。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他们还会来的。”
太宰治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静静地看着他,自然明白菲那恩说的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只要我还在,”菲那恩继续说着,赤红的眼瞳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清晰,“他们想要我的情报,就一定会再出现。”
对方就像在暗处的老鼠,他们在明,对方在暗。
所以,不需要费力去寻找。
只需要等待。
“下一次,”菲那恩的声音依旧虚弱,天使般的脸庞,说的话却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我会撕碎他们。”
菲那恩生气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生气。
太宰治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忽然轻笑出声,那点烦躁仿佛瞬间消散了。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菲那恩面前,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种听起来很厉害的狠话,等你的伤口愈合了再说吧,病号君。”他的语气重新变得懒洋洋的,“在那之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菲那恩的腹部,语气稍稍沉了些。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别擅自行动,下次要注意防御,听懂了吗?”
菲那恩摸了摸被弹的额头,看着太宰治,微微撇了下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若在以往,这般带着训诫和些许冒犯意味的举动,足以激起古老血族本能的反抗与冷意。
但此刻的菲那恩,却像是心甘情愿地被纳入某种领地范围,他甚至未曾意识到这其中微妙的不同。
他的大部分心神,仍沉浸在另一种更为汹涌的情绪里。
——他被太宰治抱出来了。
这个认知反复冲刷着他的思绪,带来一阵阵陌生而滚烫的悸动,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不是很明白这种汹涌的情感究竟为何,只觉得胸腔里涨满了某种轻盈又酸涩的东西,一种纯粹的、源自被珍视与被保护的……高兴。
这是他漫长生命中,除了母亲外,第一次被别人以这样不容置疑却又温柔小心的方式,抱离某个危险地方。
而与心绪纷乱的菲那恩不同,太宰治的想法则显得“单纯”许多。
于他而言,“饲养”这只特别的小吸血鬼,并在这个过程中忍受对方带来的各种“折磨”,早已将菲那恩划归为不容他人染指的独家所有物。
维护、教导、乃至偶尔的“惩戒”,都不过是顺理成章的所有权行使。
当然,这场以“所有物”为名的游戏,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究竟是随心所欲的掌控者,还是早已深陷其中的局内人,或许连太宰治自己也无法断言。
或许哪天他会觉得腻味,随手将这份“所有物”弃如敝履。
又或许,在这场看似由他主导的游戏里,他早已不知不觉,泥足深陷。
这或许只有未来和时间才知道。
太宰治看菲那恩“嗯”了一声,这才稍微满意,重新看向窗外,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冷光。
等待猎物自己上门吗?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只是要做好准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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