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罗金仙开展实验的这两个月,对己忢而言,无疑是一段漫长且煎熬的时光。
这过去的十三年中,己忢一直用发展门徒的忙碌,填充着生活的每一寸缝隙,以此来麻痹自己。
然而,禁苑中这两月的难得闲适,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丝的惬意。由于实验结论未知,囿于一隅且等待“宣判”的日子,真的并不好过,他根本难以静下心来修行,愈发地觉得度日如年。
好在,再漫长的日子,也长不过日历。栖鹤、石桥两位真人终于是把大罗金仙们商讨出来的结果,以及山淮道人的善意,给己忢带了过来。
石桥真人更是当着两人的面,着重强调了栖鹤真人在此次事件中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知晓一切后的己忢,并没有说那些千恩万谢的场面话。他神情认真,缓缓地长揖及地,声音坚定地说道:“两位真人,此事不再是此前你们描述的‘应尽之责’。你们为我谋求至此,乾黎心下万分感激,日后,请务必给乾黎报答的机会!”
尽管这承诺听起来有些空泛,但其中的真诚却毋庸置疑。因为空泛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内心,而在于实力。
现在的己忢,还真的没什么能够报答两位真人的恩情。
两位真人为己忢执行完誓言法阵,确保了事情的保密性和不再传播性,并与己忢互相在通讯法器上留下信源后,便准备离开此处。
离开之前,栖鹤真人剖心置腹地对己忢说道:“虽然此次拟居功至伟,但你能提要求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不必急着确定此次的奖励结果。”
“十天,你好好想个十天,十天后,再把你最终的决定告诉我,我帮你答复宗门。”话语的关切,却又是让己忢心下,一阵感动。
真人离开之后,己忢终于获得了安全和自由。但他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转身返回屋内,与施闲商量起下一步的计划。
首先,他们明确了一点,地位、人脉、宗门、领地,乃至太乙真仙的境界,都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更不是终点。
因为己忢体内的魔种,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在这些方面始终存在着巨大的隐患。正道给予的好处越大,这颗炸弹就越容易在后期爆雷。
“因此,”施闲眉头紧皱,分析道:“这些条件虽好,但也是一道催命符。待你太乙真仙境前后,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和这些大罗金仙进行接触的。倘若魔种败露,那将是万劫不复。”
“所以,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有足够的应对措施。”施闲顿了顿,继续说道:“比如,师父我先晋升大罗金仙,乃至准圣,加入正道。届时,你才能真正的以己忢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行走于天下。”
师徒二人商量许久,决定下一步的主要方向,还是继续发展门徒,但发展的方式必须要更改。
现在,他们并不确定正道其他高层对此事的知晓情况,譬如那些太乙金仙境的修士。
正道内,太乙金仙境的数量,可也是有数百上千名的。
这么大的基数,很难保证他们中的一些人不会因为己忢的行为而产生怀疑,甚至紧紧盯着自己。
无论是己忢、阿卯原有的门徒发展办法,还是频繁地出现在边境区域,都太容易引人怀疑,乃至发现端倪,实在是不够安全,问题多多。
于是,两人商定,出去云游。
他们打算借着云游的幌子,吸收类似阿卯这样的弟子。
此后再由这些弟子,出去吸纳门徒。
虽然短期内,门徒的增长量肯定会下降,但从长期来说,其增长量绝对是指数级的上升。
回顾此次事件。
役使心魔是否存在着风险?
风险极大!
风险就在于己忢的身份禁不起正道的仔细探察。
可若是因为担心风险,就白白错过役使心魔的机会,那无疑是因噎废食。
毕竟在那时的施闲看来,能变身狐狸的己忢,逃离的难度按理来说是比阿卯等人类要低出不少的。
所以己忢的所谓“走火入魔”,其实是施闲通过魔种,营造出来的假象,企图以此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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