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
柳皇高踞龙椅,头上的玉珠微微晃动,遮住了他眼底的晦暗不明。
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柳爱卿…前镇国大将军柳惊澜。”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拖长,仿佛在咀嚼这个名字,“近来…如何了?朕,甚是挂念。”
殿中一片死寂。
文武百官垂首肃立,眼观鼻,鼻观心,无人敢轻易接话。
柳惊澜?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禁忌的烙印,自她数月前被褫夺兵权,以“体弱需休养”之名逐出京城后,便再无人敢在朝堂上公然提起。
她的去向,她的生死,成了笼罩在柳氏王朝上空一片讳莫如深的阴云。
各家的情报网对此讳莫如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关于她的一切痕迹。
“回…回陛下,”半晌,才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出列,声音干涩,“柳…柳特使,她艰难地吐出这个侮辱性的称谓。
要知道柳如澜以前可是统领二十万戍边军队的镇国大将军啊,如今却被给了个什么所谓的特使就赶出了京城,这是多大的侮辱啊。
奉旨在外…平瘟…行踪…行踪不定,暂无确切消息传回…”
“哦?”
柳皇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行踪不定?朕的平瘟特使,竟连行踪都成了谜?还是说…”
她目光如电,扫过阶下噤若寒蝉的群臣,“有人觉得,朕不该过问?”
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大殿。
所有人都听出了那话语里潜藏的杀机。
“陛下息怒!”兵部尚书硬着头皮出列,“柳特使…不,柳将军为国征战,旧伤沉疴,许是…许是在某处静养,未及上报…”
“静养?”柳皇轻笑一声,那笑声却比冰还冷。
“朕看她是忘了自己的本分!传旨——”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着内侍省即刻遣使,持朕手谕,前往‘慰问’朕的平瘟特使!问问她,这瘟,平得如何了?朕,等着她的‘捷报’!”
几日之后。
千里之外,一处隐秘的别院。
药味苦涩,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柳惊澜正对着铜镜,指尖沾着易容的药膏,仔细修补着脸上因连日奔波而略有瑕疵的伪装。
她动作一丝不苟,眼神却有些飘忽。
圣男大人…此刻该到白云城了…
这个念头如同附骨之蛆,缠绕着她。
柳惊澜在心里担心着王言的安危。
没有自己在身边护卫,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在那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暗流汹涌的城池里…会怎样?
李知夏那个女人…真的能护他周全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在她心底翻腾。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带着皇家威仪的马蹄声,伴随着尖细的唱喏:
“圣旨到——!平瘟特使柳惊澜,速速接旨——!”
柳惊澜指尖的药膏猛地一顿。
铜镜中,那张易容后平凡无奇的脸,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
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般一闪而逝,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和漠然取代。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缓缓起身,卸下脸上未完成的伪装,露出那张苍白却依旧带着凛冽轮廓的真容。
玄色的衣袍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
她推开房门,走到院中。
宣旨的内侍趾高气扬地站在院中,身后跟着一队盔甲鲜明的禁卫。
看到柳惊澜出来,内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快意,尖着嗓子,将手中明黄的圣旨高高举起:
“平瘟特使柳惊澜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前镇国大将军柳惊澜,昔统二十万貔貅,戍卫边陲,功勋卓着,国之柱石。然天不假年,沉疴缠身,竟至卸甲归养,屈居平瘟特使之职,朕每思之,心实悯恻,亦深为挂念。
卿虽离帅印,暂摄特使之名,然忠勇之节,朕未尝或忘。今赐御用参茸十匣,锦缎百匹,并遣太医院院判亲为卿诊视调养。望卿善加珍摄,静候圣谕,勿使朕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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