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嘴里塞满了牛奶煎吐司,含糊不清地笑着为她的“顺手牵羊”道了歉。
“抱歉啦,但我太想念这些女儿家的衣裳了。过去两个月在野外露营,穿的都是些人造的、不透气的化纤料子。再说,姐,你的内衣抽屉可真够要命的。”
“也罢,至少你那对傲人的资本还撑不坏这件睡裙,”我打趣道。
她小时候借穿我那些心爱的毛衣时,总能把它们撑得变了形,而我,作为一个好姐姐,自然是永远不会放过取笑她的机会。
“跟你做个交易,采薇,只要你把这些草莓吃了,我就原谅你的‘顺手牵羊’。这东西里有种叫维生素的玩意儿,对你有好处。”
“好啦,好啦,妈——”她一面幸福地嚼着一大块草莓,一面翻了个白眼。
一滴莓汁从她嘴角滑落,淌下少许,又被她敏捷地伸出粉红的舌尖,飞快地卷了回去。
我心里一紧。即便她并非有意,采薇也是性感的。她自己不察觉,因为那于她而言,是天性,就像呼吸和走路一样自然。
西王母救我。
“总有一天,你会让某个男人,或者某个女人,非常幸福的,采薇。”我用膝盖碰了碰她的膝盖。
“嗯……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呢?”她顽皮地思忖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奶煎吐司。
我们在早餐桌上闲聊着。我这边,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新闻。我依旧在一家大律所里当着初级律师,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那些合伙人以为我能创造奇迹,这在某种程度上倒也没错——只是并非他们所想的那种奇迹罢了。
只要你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这里偷个十分钟,从那里偷个十分钟,你就能找到许多法律问题的答案。
是是是,这是作弊,但我是个律师。原来,我们作弊的时候,那叫作“辩护”。
而采薇呢,则是在塞外的戈壁上度过了深秋,追逐着野生动物……和男人。
奇怪的是,我意识到,她没提过任何女人。
事实上,仔细想想,她已经有一阵子没提过了。
“你现在不爱女人啦?”我冷不丁地问道。
我的问题让她蓦地一顿,她看着我,抽了抽鼻子。
“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大概是变得更挑剔了吧。男人嘛,是用来寻开心的,莫黎,”她叹了口气,“可女孩……女孩是用来爱的。那里面有种更亲密的东西……”
“哇哦,”我把一只手按在她胳膊上,打断了她,一阵热气已涌上我的脸颊,就像她跟我聊起女孩子之间那些事儿时常有的反应那样,“等我喝上一两杯再听你细说那些闺房秘事,好吗?”
她站起身,盘子已经空了,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也行。那今晚想不想去喝一杯?咱们去勾搭几个本地的俊男靓女。你这个古板又端庄的姐姐,上回放纵自己,找点小乐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不顾这份工作的烦扰,还是笑了。
我向来喜欢我妹妹这种说话的方式。
“我没事,采薇。我想我的需求不像你那么多。况且,工作让我很忙。也很快乐。”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顺手也拿起了我的早餐盘子。
“你有,莫莉。你有需求。我保证。姐,我能感觉到,你身上也燃烧着巫家的火焰。只是被埋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下面。”
她拨弄着我的一缕卷。“要不咱们今晚在家看电影?我投披萨和红酒一票。拜托,拜托,我能去租电影。”
“嗯……”我思忖着,“听起来好多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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