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灵瞳孔摇曳。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想斥责他的无赖和纠缠,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短促而微弱的吸气声。
顾舟的眼神太过直接,太过笃定,里面翻滚着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是势在必得,也是毫不掩饰的探究,仿佛要将她竭力维持的平静表象彻底撕开。
“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声线低哑,捎着丝蛊意。
王元灵喉间轻咽,干声:“没有。”
顾舟挑起唇,那双眸似会摄人魂魄的黑洞。
一对上,就将她注意力强行吸走几分。
他一字一顿,笑意玩味:“我不信。”
王元灵呼吸一窒:“顾总不信,我也没办法。”
觉得他靠得实在太近。
掌心抵上他肩头,想将他推开。
却在刚触到他衬衣上高档布料那瞬,被他一把覆住。
她愕然。
试图撤回手。
却失败。
他宽大掌心里的温热,径直覆到她手背上。
烫得她半条手臂都发麻。
顾舟微覆身,覆到视线与她几乎在同一水平,他散漫一笑,磁声:“元灵。”
亲昵名称喊得她脊骨发僵。
顾舟眸色幽深:“你明明对我也有感觉,却拒绝我的表白,无论你有什么考量,我都理解,不过,我不会放弃,我会慢慢追,直到你同意为止,我有的是耐心,但费佳怡的事,我没有告诉你实情,是我不对,但是,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元灵睫羽轻滞。
迎上他深邃凝视,心跳几乎慢了半拍。
她压下不该有的跃动:“顾总,这是两码事,我拒绝你,和你骗我,本质不相同,我以为,以我们的关系,不该再存有欺骗,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
顾舟却沉声,笃定:“她找你,八成已经说了谎骗你。”
王元灵水眸掠过思量,径直:“她说和你关系亲密,我想,这总不会是谎话吧?”
顾舟眸色顿凛:“这就是谎话。”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王元灵黛眉轻动,她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顾舟对费佳怡那堪称“宽宏大量”的态度,像一层浓雾,让她看不清真相,甚至动摇了自己的判断。
太具有迷惑性。
迷惑得她都不知该如何分析这件事。
她试探:“和你关系亲密,也算是假话吗?”
她看见顾舟下颌线倏然绷紧,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
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眼神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冒犯的怒意,有急于澄清的焦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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