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的认真和执著,让骞骁的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避开那过于专注的目光,最终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回答:“……还好。”
是“还好”,而不是“没有危险”或“不危险”。
这个模糊的回答让尤劼的心揪了起来。
他赤着脚跳下床,几步走到骞骁面前,制止了他下意识去整理衣角的动作,双手坚定地扶住对方的肩膀,强迫他正视自己。
那双微带湛蓝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不容逃避的严肃和关切:“阿骁,我很喜欢你给我找的茸草。”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磁性,“真的,非常、非常喜欢——”
他说着‘喜欢’的时候,眼睛很亮,像是有星辰在闪。
那份‘喜欢’不需要强调不需要证明,只看这双眼睛就能知道,骞骁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间悸动不已。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尤劼脸上,为他俊朗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
面对这样一双盛满真挚情意的眼眸,面对月光下好看得不像话的雄性,骞骁只觉得胸腔里涌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无论什么,只要他想要,他都能给。
他正要说——喜欢,下次便再为你寻来之时,就听得他的声音传来。
“但是——”那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了几分,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凝重。
“我更喜欢你——”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每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骞骁心上。
“平平安安的——”
“完好无损的——”
“健康的——”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明白吗?”最后这一句问话,语气放得极轻极柔,仿佛刚才所有的力道都随着话语倾泻而出,只剩下最纯粹的关切。
唯有那捏着骞骁肩膀的手指,依旧收得很紧,紧到传递出不容忽视的力量,甚至让骞骁的肩胛骨都感到了微微的酸疼。
骞骁后知后觉的从尤劼这异常的语气和动作中迟钝地察觉出了担忧与关心,他微懵了一下,而后滔天汹涌的情绪猝不及防地淹没了他。
那是夹杂着惊讶、喜悦还有各种悸动情绪的海洋,是他无比陌生的感受——
从未有人在意过他的安危。
他一个人独居,出外狩猎,与野兽搏杀早已是刻入骨髓的日常,受伤、流血、甚至与死亡擦肩而过,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经历,他早已习惯了自己舔舐伤口,习惯了独自承担所有风险与后果。
对他而言,以命相搏换取生存资源,天经地义,大多数人看重的,也是他能带回的猎物和兽皮,而非他本人。
即便是他自己,也早已默认——物资是活下去的根本,他这个人本身的价值,似乎仅仅在于能获取多少物资。
可此刻,眼前这个人告诉他,他更喜欢他平平安安的。
他这个人——比那些珍贵的茸草、比那些可以换来一切的兽皮——都更重要!
他才是最重要的!
骞骁垂在身侧的手指难以抑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即猛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这点疼痛来抵挡那排山倒海般的情绪巨浪。那股巨浪冲刷着他心脏的每一个角落,激荡着他四肢百骸的每一个毛孔,带来一阵阵强烈的震颤和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他只觉得眼眶深处猝不及防地涌上一股陌生的、强烈的酸涩暖意。
那股滔天的巨浪,似乎终于冲破了堤坝,急切地想要从这唯一能宣泄的通道奔涌而出。
他慌忙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试图遮掩那即将失控的情绪。
素来简洁干脆、甚至有些笨拙寡言的他,此刻只觉得喉头堵得厉害,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需要时间,需要极大的克制力来稳住这几乎将他掀翻的汹涌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压住那几乎夺眶而出的热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哽咽,顺从而认真地回应:“我……明白了。”
似乎觉得这简单的四个字还不足以承载对方那份沉甸甸的关怀和担忧,他又近乎虔诚地、无比清晰地补充了一句承诺,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若千钧:“往后……都听你的。”
“!”
好乖!
高大英俊的男人低垂着头,平日冷硬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那副全然顺从的姿态,仿佛此刻无论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接受。
尤劼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心悸般的酥麻。
他暗自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情愫,嗓音干涩地回应:“……好。这话我记住了。”
他知道骞骁过去独自一人生活,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风险,未必能立刻完全理解这份担忧。但有这句保证在,他悬着的心总算能稍稍落回实处。
心一落回原处,此刻的情况就有些让人心猿意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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