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此生不嫁,老死家中也罢。
横竖她这身子,多少大夫摇过头,道是若不能好生将养,恐难逾双十之数,嫁人亦是拖累。
可继母辛氏容她不下,屡屡为她牵线那些不堪之人,唯恐她在府中多留一日。
直至前番抱病上山进香,遇一游方老道,隔着帷帽竟直言她痼疾缠身,又道:“小娘子此疾,非药能医。需寻一阳气至盛之人,常伴左右,或可改命。”
她心下惊疑,掀帷一见,那老道须发皆白,颇有出尘之态,唯人中旁一粒大黑痣,印象深刻。
她问:“当今天下,谁是至阳之人?”
老道答:“少年将军,聂峋。”
聂峋此人,她自是知晓。
算来,他还是萧敬泽的表弟。
年方十九,以门荫入仕,为天子近卫,又曾赴边关历练,任振武校尉,率轻骑破敌,军功在身。
如今圣眷正隆,谁人不晓他是大将军与长公主爱子,将门虎子,前途无量。
她之前偶闻聂峋立了军功后,下人们谈论他命格奇特的传闻,故这老道应是没有诓骗她。
初时她只觉此计荒唐。
彼此门第悬殊,他又是那般尊贵的人物,如何会看得上她这病弱的四品侍郎之女。
可求生的念头,又让她决定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若那道人所言非虚,她这极阴之命,遇他那极阳之格,或真有一线生机呢?
辛氏的算计已逼到眼前,她唯有自救。
横竖是死,不如信这荒诞之言,赌上一把,即便无用,嫁入聂家也能离开甄家,得喘息之机。
哪怕是用这等见不得光的下策。
牙关紧咬,她哭声愈发凄厉,毫不犹豫地引马冲向那方湖水。
聂峋眼见那匹疯马直冲湖水而去,心头火起,暗骂一声。
眼下再无犹豫,他足下猛蹬马镫,弃马飞踏而出,几个起落便追至惊马侧旁,长臂一伸,揽住马背上那抹纤细腰肢,将人迅速拉入怀中。
下一刻,巨大的冲力裹挟着两人一同栽进湖面,溅起丈高水花。
“来人啊!有人坠湖了!”
岸边,一个作男子打扮的瘦小身影像早候着般,立刻尖声呼喊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乔装后的蝶衣。
她唯恐动静不够大,又跳着脚朝四方呼告。
半山腰的茶亭内,永安长公主正与太师夫人于氏言笑晏晏,忽闻不远处骚动,遣了仆从前去探看。
甄婵婼水性极佳,此刻却故意屏息,任由身体下沉,只待聂峋如计划那般来救她,她便顺势装出柔弱昏迷之态,将肌肤之亲的戏码做足。
然而,预想中的援手并未到来。
她下沉数息,身侧那人竟毫无动静,甚至比她坠落得更快,直往湖底沉去。
甄婵婼心头猛地一咯噔,迅速睁开眼。
他……莫非不会水?
这念头骇得她浑身一颤。
她岂能为一己私欲害人性命。
再顾不得伪装,她双腿一蹬,游向那已然失去意识的身影。
费力地揽住他沉重的身躯,她伸手拍打他的脸颊,毫无反应。
恐慌瞬间翻涌上来,她奋力划动双臂,拖拽着他破水而出。
“小姐!”蝶衣见状,惊得忘了伪装声音。
“帮忙!”
甄婵婼喘息着厉声道,与蝶衣合力将聂峋拖上岸边平放。
她跪在他身侧,双手交叠,用力按压他坚实的胸膛,却不见有水吐出。
甄婵婼脸色煞白,唇瓣微颤,再不敢迟疑。
她深吸一口气,俯下身用手指分开他的唇,将自己温软的气息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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