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霎时安静得很,只余她压抑的啜泣声。
半晌,身后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聂峋绕到她面前,粗粝的指腹胡乱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嗓音软了下来。
“我不过才说一句,你就还我几百句……”
“你哪里只说了一句?我又哪里还了几百句!”
她睁着红肿的杏眼瞪他较真,鼻尖都哭得通红。
聂峋无奈地挠挠眉骨,低声嘟囔:“明明该生气的是我。”
甄婵婼冷哼一声别开脸。
他仔细替她扶正歪斜的幞头,指腹温软擦过她的鬓发,语气里带着罕见的低声下气:“你可知……世间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的女人为旁的男子赴汤蹈火。”
见她长睫低垂不语,他轻叹:“从前种种我可以不计较,但成婚后,忘了我表兄,从此与我一心一意过日子,可好?”
“我要你。”
他的语气那样轻,却又明明那样郑重。
甄婵婼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莫名的,被热气蒙住了眼睛。
她轻轻点头。
这一次,确实该与执念作别了。
既然决意要做聂家妇,往后言行自当恪守妇道。
她悄悄抬眼,正对上他的目光,那里面盛着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也可以如此温柔。
聂峋温热的手掌轻轻落在甄婵婼肩头:“你既点头,便要作数。”
甄婵婼肩膀轻轻一抖,甩开他的手,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
聂峋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顿,有些不忿地负到身后。
他垂眸凝视着这张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
泪水晕开,鼻尖通红,几缕发丝黏在湿漉漉的腮边。
明明该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瞧着她微微颤着的唇瓣,他竟莫名生出想要俯身去吮的冲动。
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他解下披风,仔细将她裹了个严实。
甄婵婼吸了吸鼻子,抬头蹙眉:“干嘛?”
“怎么?”聂峋无奈地松开眉头,“你私以为犯宵禁是件很光荣的事,要这般模样出去昭告天下?”
甄婵婼心虚地撇了撇嘴角,任由他将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
回去的路上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神都城万籁俱寂,街上连只野猫都看不见。
她裹着他的披风坐在马背前面,他坐在身后,双臂环过她的身子握着缰绳。
马儿走得很稳。
“今夜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再犯。”
聂峋慢悠悠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
“罗里吧嗦……”她埋怨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你说什么?”
她立即狗腿地歪过头,仰起脸看他。
他也顺势垂下眼眸。
她展颜一笑。
“我说——好的。”
聂峋从鼻腔里逸出一声轻哼,眉头习惯性地锁着,嘴角却禁不住往下压了压。
他心里对她不可谓不恼火,可偏偏似是着了她的道,一见她这般耍无赖的模样,满腔的火气便如冰雪消融,什么法子都没有了。
这一路上,他的鼻尖始终萦绕着她发间清幽的香气,似兰非兰,若有若无。
他不动声色地一次次沉迷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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