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手上全是老茧,已经很粗糙了,更衬得手上的面包是如此的松软,手指轻轻一掐便陷了进去。
“味道不错的。”怕她们不敢吃,明文还主动撕了一点放进自己的嘴里,“你们吃了看看。”
望着孙女渴望的面容,老太太犹豫了片刻先撕了一块放进嘴里。
这面包比摸上去的还要软,她这口老牙都能不费力气地咬动。退化的味觉也能品尝到面包的醇香,是她这辈子都没曾尝过的美好滋味。
吃完又等了片刻,老太太才撕了一大块给眼巴巴望着却没有吵闹的孙女:“吃吧。”
明文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文明村是真实存在的哦~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去那里,至于路途上的危险……我可以写封信给村里,到时会有人来接你们,你们也可以问问镇上的其他人要不要一起离开。当然,选择权在你们,时间截止到明天早上,这晚上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老太太闻言抬头凝视着明文,对方朝她友善地笑了笑。
……
一夜过去,明文和霜果然离开旅馆。
老太太站在门口握着手上的木鸟目送明文二人,那是那个年轻女孩留给她的信物。
有了这个,文明村派过来的人就能精准地找到她们。
“奶奶,那个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孙女好奇地问。
老太太抚摸着孙女的面庞:“那位,恐怕是位大人物呢,也许我们应该试着相信一回,反正没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
小女孩懵懂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奶奶,那个面包也好好吃,我还想吃。”
老太太终于露出了笑容:“会的。”
山羊族
那位老太太和孙女的境遇是战争影响之下众多百姓的一个缩影。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明文遇到了很多跟她们相似的人,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衣衫褴褛,贫穷窘迫,面容麻木憔悴,像一潭死水。
他们就这样走着,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如何开始新生活,如同一群活尸。
战争炮火下,百姓是被驱逐的牺牲品,罪恶黑暗在酝酿、扩张。
不仅有无家可归的流民,还有大批趁乱行凶的强盗和土匪,他们没有人性,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战争成了滋养罪恶的温床。
明文杀过很多这样的恶人,并从他们手上救下弱小的难民。
当然,难民也并不全是无辜可怜的,她同样杀死过不少。
而被她救下的难民,大多都会放下无用的尊严跪在地上向她道谢。
可能是这样做更诚心,也可能是畏惧她带来的威势。
面对这样的百姓,她通常会给予一点食物并提议他们去迷雾森林的文明村寻求活路。
至于他们听不听、信不信那也是他们的事,也许他们会死在前往文明村的路途中。但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明文自觉已经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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