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看着那些评论,一边脸红,一边偷偷傻笑。
好像……这种“沉浸式”创作,效果确实不错?
就是有点……费腰。
以及,她好像把自己和“灵感缪斯”彻底绑定死了。
不过,看着身边那个一脸餍足、还在翻看她新章节并试图提出“建设性意见”的顾先生,弄月觉得……
这买卖,不亏。
白芊芊番外
白芊芊的迷糊和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属性,似乎成了她撕不掉的标签。尽管顾清迟给她换了一个相对简单、远离核心事务的基金会工作,她依旧能闹出大大小小的纰漏。
小到把重要文件的咖啡渍说成是“抽象艺术”,大到差点把慈善晚宴的捐款金额小数点打错位置。每次她都哭得梨花带雨,惊慌失措地跑来道歉,弄得周遭人又气又无奈。
弄月对她,始终保持着一种礼貌而疏离的态度。她无法忘记梦里那个因白芊芊“无意”直播而走向毁灭的自己。那不是一句“对不起”或“我不是故意的”就能轻易抹去的阴影。她不主动为难白芊芊,但也绝不会与她亲近,更不会完全信任她。
顾清迟更是直接,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几乎不让白芊芊有靠近弄月的机会。他对她的容忍度极低,每次她犯错,眼神里的冷意都能让白芊芊冻僵。
白芊芊自己也痛苦。她知道自己笨,总是惹麻烦,尤其差点毁了顾清迟和弄月的名声(虽然阴差阳错促成了好事),这让她内疚不已。她很想做点什么来弥补,来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
机会来得突然。
基金会要举办一个关注心理健康的公益画展,需要联系一位颇有名气但性格孤僻难搞的艺术家提供作品。原本负责对接的同事突然病倒,任务阴差阳错落到了白芊芊头上。
白芊芊既紧张又兴奋,把这当成了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她做了大量功课,一遍遍练习沟通话术,战战兢兢地去联系那位艺术家。
起初进展异常顺利。艺术家似乎被她那种笨拙却真诚的劲儿打动了,居然同意了参展,甚至答应在开幕当天亲自前来。
白芊芊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终于要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了!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尤其是弄月。她希望弄月能看到她的努力和进步。
开幕前一天,艺术家助理突然打来电话,语气焦急地表示艺术家突发急病,无法前来,并且因为病情,之前答应参展的那几幅核心作品也无法提供了!
这对画展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白芊芊瞬间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失落和恐慌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想找地方倾诉这份焦虑和委屈,鬼使神差地,她又点开了手机直播——这个她习惯用来寻求情绪出口和安慰的方式。
她对着镜头,哭得稀里哗啦,语无伦次:“怎么办啊……搞砸了……我又搞砸了……艺术家来不了了,画也没了……明天画展就开了……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大家肯定又要讨厌我了……呜呜呜……”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留意到,因为她太过慌乱,手机摄像头无意中对准了她摊开在桌上的、写有艺术家姓名、病情(助理透露的)以及无法提供的画作详细信息的备忘录!
虽然只是几秒钟,但眼尖的观众已经捕捉到了这些敏感信息!
弹幕立刻有人提醒:
【芊芊!快关直播!你泄露隐私了!】
【卧槽!那位艺术家的病情和画作信息好像被拍到了!】
【完了完了!这要传出去可是大事!那位最讨厌私事被曝光!】
白芊芊看到弹幕,这才如梦初醒,吓得手忙脚乱地关闭了直播,脸色惨白如纸。
然而,为时已晚。已经有手快的观众截了图,相关信息开始在小范围流传。
虽然基金会和顾清迟方面反应迅速,第一时间联系平台删除了录屏和截图,并尽力安抚艺术家那边,但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走漏了一些风声。艺术家的助理打来电话,语气极其愤怒地斥责了基金会和白芊芊的不专业。
画展虽然最终勉强举行,但缺少了核心展品和艺术家站台,效果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基金会与这位艺术家的关系彻底破裂,对未来合作造成了恶劣影响。
这一次,白芊芊闯的祸,不再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而是实打实地造成了严重的事故。
她躲在休息室里,哭得几乎晕厥过去。她知道,这一次,可能真的完了。不仅工作保不住,恐怕在这个圈子都难立足了。
弄月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和顾清迟一起吃晚饭。顾清迟接到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弄月听完事情经过,沉默了片刻。她没有觉得痛快,也没有丝毫同情,只是一种“果然如此”的疲惫和无奈。白芊芊就像个行走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伤及无辜。
顾清迟处理完电话,揉了揉眉心,语气冰冷:“这次不能再姑息了。必须开除,并且行业通报。”
弄月点了点头,没有反对。她不是圣母,不会为白芊芊求情。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成年人的世界最基本的规则。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第二天,白芊芊自己递交了辞呈。她没有再哭哭啼啼地道歉,而是红肿着眼睛,但表情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决绝。
她站在顾清迟和弄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却清晰:“顾老师,弄月小姐……对不起。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知道,是真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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