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弄月将信将疑,依旧对“没有毛”这件事耿耿于怀。
整个孕期,叶宸都提心吊胆,既担心弄月的身体,又怕她哪天想不开,嫌弃肚子里这个“光秃秃”的崽。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变着花样给她补充营养,安抚她孕期的各种小情绪。
弄月虽然偶尔还是会摸着肚子,小声嘀咕“要是毛茸茸就好了”,但更多的是好奇和逐渐产生的母爱。她会对着肚子讲故事(主要是讲哥哥有多好),听胎教音乐(她喜欢的舒缓钢琴曲和……猫咪呼噜声asr)。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生产的过程还算顺利,但在产房里,叶宸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当听到那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时,他差点腿软跪下。
护士抱着清理干净的宝宝过来,笑着说:“恭喜叶总,叶太太,是个小王子,很健康。”
叶宸颤抖着手,接过那个皱巴巴、红通通的小家伙,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感恩。他小心翼翼地把宝宝抱到精疲力尽、满头大汗的弄月面前。
“月儿,看,我们的宝宝。”
弄月虚弱地睁开眼,充满期待地看向那个襁褓——
一秒。
两秒。
三秒。
她那双湛蓝的大眼睛里的期待和温柔,慢慢变成了……实质性的嫌弃和失望。
她的小脸皱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东西,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
“呜……真的好秃……”
“一点毛都没有……”
“红红的,皱皱的……像个小猴子……”
“还不如‘胖头鱼’(她养的一条金鱼)好看……”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干脆把头扭向另一边,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欺骗和打击。
叶宸:“……”
护士:“……”
全场寂静。
叶宸看着怀里闭着眼睛、兀自吐着泡泡的“小猴子”,又看看那边委屈落泪、嫌弃亲儿的宝贝老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先安慰哪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先把宝宝交给护士,然后俯身,温柔地擦去弄月的眼泪,忍着笑哄道:“乖,月儿不哭。刚生出来的小宝宝都是这样的,长开了就好看了。你看他的小鼻子小嘴,多像月儿。”
弄月抽噎着:“真的吗?会长出毛吗?”
叶宸:“……不会。但是会很白很嫩,比毛茸茸还好摸。”他继续瞎编,“而且,他会比小猫崽更爱月儿,会更黏着月儿,叫月儿妈妈。”
弄月似乎被“更黏人”这个说法打动了一点,偷偷又瞄了一眼被护士抱着的宝宝。
接下来的日子,叶宸过上了既当爹又当妈,还要时不时安抚“嫌弃”儿子秃的老婆的鸡飞狗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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