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来就来,哪那么多废话?”凌尘的语气里透出些许不耐烦,“地址发你手机上,一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人。”
说完,根本不给弄月反驳或询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弄月站在原地,像一朵刚刚还沐浴着阳光、瞬间就被暴风雨打蔫了的花。肩膀垮了下来,脑袋也耷拉着,刚才抓娃娃时的那点鲜活气儿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被一种“即将赴死”的垂头丧气所笼罩。
她慢吞吞地走回娃娃机旁,秦墨远还等在那里,显然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深邃了几分,似乎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弄月小姐,是有急事吗?”他体贴地问道。
弄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都蔫了几分:“嗯……有点事,得先走了。秦先生,抱歉,失陪了。”
她甚至忘了那个她奋战半天的羊驼玩偶,像个丢了魂的小可怜,匆匆对秦墨远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了精品店,背影都透着一股仓皇和认命。
秦墨远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凌尘对她的影响力,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大。一个电话,就能让刚才那个生动有趣的女孩瞬间变成霜打的茄子。这种强烈的掌控与依附关系,在他看来,既危险,又充满了令人想要窥探的欲望。
弄月走出商场,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凌尘发来的公司地址。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她的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铅。
他叫她去公司干什么?那里是他绝对的主场,是充满了精英和规则的地方。她这样一个身份尴尬的人出现在那里,算什么?而且,他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让她预感绝不会只是简单见个面。
是兴师问罪她偷偷跑出来?还是……打算在那种地方继续“算早上的账”?
想到后一种可能,弄月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但更多的是不安和羞耻。公司那种地方,光天化日之下……
她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反正,在凌尘面前,她从来就没有说不的权利。除了乖乖去“报到”,她别无选择。
出租车停在气势恢宏的凌氏集团总部楼下。弄月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厦,深吸了一口气,像即将踏上刑场的囚徒,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每一步,都感觉无比沉重。前台似乎早已接到通知,恭敬地引领她走向总裁专属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弄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只能祈祷,凌尘今天的心情,能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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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站在凌氏集团高耸入云的大厦前,感觉不是去陪班,而是去上坟。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无比,脑海里已经预演了无数种凌尘可能的“算账”方式,每一种都让她想立刻调头逃跑。
前台小姐笑容可掬,直接将她引向了总裁专属电梯,显然早已接到通知。电梯平稳上升,弄月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手心都在冒汗。
她今天穿得很简单,白t恤牛仔裤,生怕有任何一点不得体,给凌尘丢脸(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本身可能就是个“不得体”)。
与弄月的忐忑相反,总裁办公室里的凌尘心情相当不错。处理完几份紧急文件,他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早上逗弄小蛋糕的场景还在脑海里回放,让他觉得一整天都神清气爽。叫她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觉得办公室里冷冰冰的,缺个能让他看着顺眼的“摆件”,顺便……晚上可以一起回家,继续“算账”。
当助理内线通报弄月小姐到了时,他语气轻松:“让她进来。”
弄月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挪进办公室。巨大的空间,冷硬的装修,以及坐在办公桌后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都让她倍感压力。
“过来。”凌尘朝她招手,语气还算温和。
弄月慢慢走过去,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
凌尘觉得她这副鹌鹑样有点好笑,正想开口逗她两句,目光却无意间扫到了她随手放在脚边的一个小巧的、印着某个陌生logo的纸质手提袋。那袋子看起来挺精致,不像是装寻常东西的。
“买了什么?”他随口一问,纯粹是没话找话。
弄月顺着他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下!那是她刚才出门路过一家新店,门口搞抽奖活动,她手痒地去试了试手气,结果莫名其妙中了个“一等奖”,店员塞给她的奖品!她当时看包装挺好看,也没细想就塞袋子里了,后来完全忘了这回事!
“没……没什么!”她下意识地想去把袋子藏到身后,动作慌乱得可疑。
她越是这样,凌尘越是好奇。他长臂一伸,轻松地将袋子拎了过来。“神神秘秘的,我看看。”
“别看!”弄月惊呼,想去抢,已经来不及了。
凌尘漫不经心地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扁平的、用透明薄膜包装的……物品。当他看清那是什么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变得极其精彩。
那是一件……红色的、用料极其节省的、充满蕾丝和绑带元素的……情趣内衣后面还有一个毛绒绒的兔子尾巴。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凌尘拿着那件小小的、火辣无比的“布料”,看看它,又看看面前已经羞得快要冒烟、恨不得钻地缝的弄月,眼神从最初的惊讶,迅速转变为浓浓的戏谑和玩味,最后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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