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是云梦泽唯一的语言。
叶轻眉侧躺在坚硬的、光滑如镜的寒冰上,赤裸的肌肤紧贴绝对零度的冰面,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出细碎的白霜。
那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她身体最深处——花宫深处那个被银贞器吞噬后留下的“虚无黑洞”。
它像一口冰井,源源不断地抽取着她残存的生命热力,让五脏六腑都凝滞在霜冻之中。
玄阴子冻结在石壁上的怨毒眼神,欢喜头陀碎裂成冰渣的“降魔杵”和凝固的庞大身躯,都成了这座冰墓中永恒的、无声的陪葬。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被冻结的微腥,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冰冷的余威。
然而,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永恒的黑暗冰海时——
花宫深处,那个沉寂如死的银贞器核心,那个微弱却清晰的银色光点,极其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如同沉眠的心脏被古老的意志唤醒,搏动了第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流质”从那光点中悄然渗出。
它并非炽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中和万载玄冰的“温暖”——一种源自亘古太阴星核的、冰冷而精纯的生命源力。
这股源力微弱如初春融化的第一缕雪水,却坚韧无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生”之意志。
它缓缓流淌过她干涸枯萎、布满冰裂纹的经脉。
所过之处,冻结的真气并未融化,而是被这股太阴源力同化、重塑,化作一丝丝更加精纯、更加冰冷的银色气流。
这股气流艰难地推动着几乎停滞的血液,流向那颗即将被冰封的心脏。
咚…咚…
心跳,极其微弱地,重新搏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被冰晶刺伤的脏腑,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却也带来了“活着”的真实感。
同时,那个更加古老、疲惫而悲伤的女声意念,再次拂过她冰封的识海,比之前清晰了一丝
玄牝之门…天地根…岂容…永堕尘埃…
薪火…未绝…汝身…即吾…归途…
这意念不再是叹息,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依托。
叶轻眉涣散的瞳孔中,那点微弱的生命之火,在纯粹的银色光芒映照下,极其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重新摇曳起来。
她无法动弹,甚至无法思考。
身体被极致的寒冷和剧痛占据,灵魂则被那古老宏大的意念冲击得摇摇欲坠。
但她“存在”着,以这具被摧残至极、却又被强行灌注了古老生机的躯壳存在着。
喀啦…喀啦…
死寂的云梦泽,突然响起细微却清晰的冰裂声。
并非来自冻结的湖面或冰雕,而是来自叶轻眉身下的冰层。
以她花宫深处那个银色光点为中心,坚硬的玄冰竟开始出现蛛网般的细小裂纹!!
裂纹中,并非融化的水,而是逸散出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冰冷的银色雾气。
雾气如有生命般缭绕着她赤裸的身体,并未带来温暖,却奇异地隔绝了部分外界的致命寒气,让她青紫色的肌肤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玉石般的光泽。
她依旧冰冷,但那股由内而外的、吞噬生命的“死寂之寒”被暂时压制了。
就在这时——
一股庞大、晦涩、带着压抑怒意的神识,如同无形的风暴,猛地扫过整个被冰封的云梦泽!!
神识所过之处,冻结的冰晶微微震颤,空气中残留的玄阴死气、欢喜禅力、以及那神圣的毁灭银光气息,都被这股神识粗暴地攫取、分析。
最终,这股神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牢牢锁定在冰面上那具唯一还散着微弱生命气息(尽管极其诡异)的躯体——叶轻眉身上。
空间泛起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云梦泽的入口处,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融入了这片冰封的景致。
来人一身看似寻常的月白长衫,身形颀长,面容被一层朦胧的水雾笼罩,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如同亘古不变的夜空,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与…难以言喻的凝重。
正是烟波楼主。
他的目光先扫过欢喜头陀那尊捂着残躯、表情凝固在极致恐惧的冰雕,又掠过石壁上玄阴子那被冻结在怨毒神情中的枯槁身躯。
最后,他的视线才落回冰面上蜷缩的叶轻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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