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臣女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实是殿下与舍妹之间,未免有些失了分寸。”
殷岐看着她,却没就着此事继续往下说,而是道:“既然是落水,上来后可有换过衣裳?”
苏窈微愣,“未曾。”
殷岐干脆道:“既如此,先去换身衣裳再来,听说郡主畏寒,一会儿可别着凉了。”
苏窈早就想去换衣裳了。
只是碍着还有落水的事没有扯明白,不好离开,这才耽搁了。
现在,既然摄政王发话,她当然也不会推辞,“是,多谢皇叔体贴。”
殷岐不置可否。
见她当真就此离开了,二皇子试探着道:“皇叔,宛宛她……”
殷岐轻飘飘一个眼神扫过来,二皇子立刻不敢多说了。
殷岐薄唇勾起。
明明以现在的位置来看,他才是被俯视的那个,可偏偏他气势太强了,即使是坐着,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本王让苏小姐去换衣裳,是因为她乃郡主之尊,至于你口中的宛宛……”
“不过一个‘名声在外’的庶女罢了,本王都在这儿等着,难道她还想离开?”
苏宛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她的出身实在太不堪了。
虽然有尚书府庶女的身份,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府上丫鬟爬床得来的产物。
更是因为她,才让苏窈没了母亲。
苏宛抓紧二皇子给她披在肩上的披风,这回是真心实意地落了泪。
二皇子见状,愈发心疼。
然而,顾忌着殷岐在场,到底不敢过多安慰。
苏窈换过衣裳后,也简单拾掇了一番妆容,她本就生得极美,即使是落水也不见狼狈,稍作打扮过后,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殷岐看着她朝自己款步而来。
苏窈礼数周到地欠身,“皇叔。”
殷岐抬了抬下巴,“继续。”
苏窈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
看这意思,是要秉公处理了?
既然琢磨不透,她干脆就不琢磨了,“皇叔,臣女方才被舍妹带着一起落水,殿下却弃我不顾,转而去救舍妹,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
“若是如此,这桩婚事,臣女不要也罢。”
二皇子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苏窈,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苏窈还没有开口,殷岐就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往日倒是本王小瞧你了,当着本王的面,都能做威胁人的事。”
二皇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皇叔,你听我解释……”
他想解释,殷岐却没有那个耐心听,直接道:“此事是你不占理,便由你向郡主赔礼道歉,你可服气?”
二皇子张了张口,迎着他的眼神,愣是一个反驳的字儿都说不出来,“侄儿服气。”
殷岐支着下颌,姿态散漫,“再有,你身为郡主的未婚夫,方才郡主落水时,因何不曾搭救,反而去救了郡主的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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