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越发满意,她其实早就打听清楚了,当年女儿被老头子卖到了凌家,后来只是怕她不认自己,才没登门打扰。直到徐世子请她来给大小姐解闷,她才把握好了这次机会,果然现如今已经如愿住进了凌家。
“怡娘,科哥儿也大了,我听说身边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呢,平儿是自家人,知根知底的,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白氏瞥见侄女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心知她俩今日目的已经说完,便开口道,“母亲,您也知道,我们家一贯是老太太做主的,我一个妾室哪里能主事,不如您明日去和老太太说道说道?”
黄氏一看自己的女儿踢皮球给老太太,心里微怨,到底不是在身边长大的,一点都不和她心连心。但平儿却是她一手带大的,虽是个女娃,自己也是想给她找个好出路的,她作为亲姑姑怎么就不肯帮帮她呢?
等黄氏祖孙走了之后,她才收拾针线筐。心想那侄女眼见进不了徐府大门,竟把眼光放到科哥儿身上,也对,她是三教九流之地出来的,谁发达了就想跟谁。科哥儿虽然是自己的亲子,但是从小就养在老太太院子,他和她之间并不亲厚。
…………
翌日晚上,凌科收到了小瓷还回来的大氅,“大少爷,您的衣服奴婢已经拿去洗干净了,小姐叫奴婢对您道声谢。”
待小瓷走后,凌科把大氅搭在手臂上,仔细寻找着什么,可惜没有,丫鬟洗得很干净,一点印子都没有,只有普通皂角的气味。
当天晚上刮了一阵风,他觉得有些冷,许是被衾太薄了,他盖着这件大氅躺在榻上,果然很温暖,一夜无梦。
兰姝的月事虽然提前了,但还是两天就结束了。“小姐,您明日真的要去昭王府吗?明日不是月中吗?”
面对小瓷的提问,兰姝也有点后悔,以往十五她必定是要待在自己房间的。怎么就受了昭王的蛊惑,顺着他的意,满口答应了他呢?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姐,大少爷看着似乎和以往不同了,以前奴婢觉得他是一个很阴鸷的人,没想到他还会替小姐解围。待他殿试过后,咱们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件贺礼?”小瓷和兰姝感情深厚,她觉得对小姐好的就是好人,反之亦然。
兰姝想了想,便也同意了。虽然小时候他在自己面前摔过送给他的糖,总不会现在还当着她的面再摔一次贺礼吧?虽然她不会像依赖徐青章和昭王那样对他,但能和胞兄缓和关系也是好的。
[1]摘自司马迁《滑稽列传》
第30章飞花令踉踉跄跄跌入男子怀里
“小姐,徐世子来了,现下就等在院门外。”小瓷走进内室,向兰姝禀来消息。
凌宅原是徐青章的私产,府内一应的下人仆从也是徐青章购置的,只不过把房契送给兰姝的时候,连同下人的卖身契也给了过去。是以如今兰姝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不过旧主来的时候他们也不敢拦着,何况旧主和新主本也是未婚夫妻,夫妻本是一体的,哪分什么你我。
徐青章在兰姝被救回来时,是直接进的她的院子,但如今他却是不敢了。那日听了昭王一席话,声声劝诫耳通明,他越发觉得自己心中那点丑陋的想法,就是对兰姝的亵渎。她是高高在上的玄女,岂容他这般不堪的人去轻渎。
兰姝听到小瓷的通传,她还有些疑惑徐青章为什么不进来,以为他待会是有什么要事,急着要走。但她本也是准备出门去昭王府的,便带着小瓷出了内室去见他。
春景如画,草长莺飞,院里的桃花和杏花一枝枝,一簇簇地争相怒放。杏树下站着一位婷婷袅袅的女郎,女郎着一身素净白裙,皓腕上戴着一枚几近透明的白玉镯,发间仅插了两支粉玉桃花簪子,女郎妖艳的绝色,却因这份素净变得温婉了许多。忽而一阵微风拂过,似是下了一场杏花雨,舞动芬芳,尽态极妍。
“章哥哥。”
徐青章瞧着眼前与春景融为一体的女郎,心中的愉悦喜不胜收。
“姝儿,姝儿我,我想……”
徐青章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他只是想这位女郎了,想来见见她。男子越发窘迫,他生得白净,此时已经面红耳赤,红晕蔓延到他耳根。
兰姝虽然不理解他想干嘛,但这位俊朗的男子,小时候每次见她都会脸红,时常在她面前犯错,有时候还会被她欺负得结结巴巴的。
“章哥哥,你这几日身子好些了吗?”
“姝儿,不碍事,我已经大好了。”
“你是哪里受伤了呀章哥哥?”女郎说着就想上手对他进行检查。
徐青章感受到心上人的小手,正在触碰着他的腰腹,毫无章法地乱摸着,似是寻找他的旧伤,他连忙后退了一下。
兰姝见他拉开了自己和他的距离,很是不解,望着他时目露疑惑。
“姝儿,我们还未成婚……”徐青章受昭王那番话的影响颇大,他现下为自己仗着年长,欺负什么都不懂的女郎而感到羞耻。
他当然不愿意毁了女郎的清誉,她生得花容月貌,若当真发生点什么,世人只会把过错尽数归结到女郎身上。在府上时他就听到了几句闲言碎语,底下的人竟然讨论他俩的房事,全是淫言秽语,刺耳难听,自己当即就严惩了那几个丫鬟小厮。
兰姝眼神微微错愕,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反常。连碰都不给碰了,碰他,和成婚有什么联系吗?
徐青章见她清澈的眸子满是不解,深知她什么都不懂,但自己一个成年的男子也没法跟她解释这些。只是在她再次上前想要拥抱自己的时候,生硬地拒绝了和她肤与肤的触碰。想到她生母早亡,家中的祖母和姨娘也没教过她什么,心中对她越发怜惜,只能等成婚后再一点点告知她了。
兰姝很不高兴,徐青章竟拒绝了她,他第一次拒绝了她!一直以来对她百依百顺的他,今天拒却了她的需求,她心中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她喜欢靠近亲近的人,而拥抱能给她安全感,能让自己感觉到是被疼爱着的。
“姝儿,我……”徐青章也感受到了对方低落的情绪,但是自己不能仗着她懵懂,就去当个登徒子,那是不尊重她。
“章哥哥,姝儿待会还要去昭王府,参加安和公主的茶会,先失陪了。”兰姝不想再理他,径直越过了他,往外边走去。
坐上马车后,小瓷也感受到了自家小姐消沉的情绪,“小姐,兴许是世子爷身上有伤,他是怕您心疼他。”
为主子分忧解难是下人的存在的意义,到目前为止,小瓷还是很看好徐世子的。徐世子送的头面和宅子都表示了对自家小姐的看重,谁对小姐好她就喜欢谁。
“兴许吧。”兰姝随意答了句,今日徐青章的脸色明显比在老夫人寿宴上看到的他,要好很多,就算没全好,可那天他那么虚弱还抱过她呢。
两盏茶的功夫,马车就驶至昭王府了,这是兰姝第二次来昭王府,依旧是那么气派不凡。不同的是兰姝的心境,再次登门,她的心中却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感,这段时日这座府邸的主人帮过她许多,她对他早已改观。
王府的管家姓萧,是个硬朗的中年男子。那日王爷在院子里杀鸡儆猴的那一幕,他记忆犹新。如今王爷的手下没有哪个敢不敬凌小姐的,尤其是那个专门当刽子手的老刘头,那天马夫的肉就是他片的,薄如蝉翼。现如今那人是日日做膳讨凌小姐的欢心,当真是狗腿子,谄媚的小人!
“凌小姐,您来了,里边请里边请,公主正在花厅等着您呢,您光临寒舍,真是让咱们王府都蓬荜生辉起来了。”一看到如花似玉的女子下车,萧管家连忙上前迎接。
小瓷嘴角抽抽,这昭王府的管家今日怎么变成了个溜须拍马之徒?如果昭王府都算陋室,那她们住的岂不是猪窝牛栏?
兰姝也想不到萧管家如此热情,竟亲自领了她们一路,还在沿途中介绍了王府的各种奇观,上次和肖氏前来,都没见他这般奉承。
花厅很大,入目便是两张并列在一起的紫檀木方桌,两名侍女在一旁煮茶,还有几位在弄琴吹箫。屋内已经坐了不少贵小姐,不过兰姝也只认识徐霜霜和张茹倩,以及今日举办茶宴的主人,安和公主。
安和公主似乎很喜欢紫色,就连桌上花瓶里的花都是紫色的,兰姝每次见到的她时,她都是一身紫色华裳。今日的她穿着浅紫色云锦,上面用金银线绣上了花蝶采蜜图,娇俏又艳丽,披帛用的流光纱,拂动间波光粼粼的,如天上的晚霞。发间插戴了金镶白玉蝴蝶步摇,金丝镂空彩凤冠和紫色的翠菊,着实贵气逼人,与这古色古香的花厅倒是相得映彰。
“来得这么慢,真是让人好等。”张茹倩这几天正因为徐冰涵而恼怒徐家,但又不敢怨怼徐霜霜,就拿兰姝做由头撒气,谁让她身份卑微又生得一副狐媚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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