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落汤鸡
宝珠自那日被明棣丢出来后,她雷打不动,每日清晨睡醒,总是揉着惺忪睡眼往她父王跟前跑。
好在兰姝住在后宅,离她的小院子不远。这一来二去,她就是眯着眼睛都能找到地儿。
起先飞花只当她粘人,毕竟她过去不到两刻钟便会再次被丢出来。
只是某日她尚未来得及给宝珠扎小揪揪,待小团子回来时,脑袋上的头发丝却一缕不落,扎得整整齐齐。
“这个吗?是父王给珠儿扎的。”
宝珠倒也听话,问什么便答什么。
殊不知飞花听后,她愣在原地,眼里有一瞬的错愕,似是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要问她。
明棣同她有着斩不断的血缘纽带,再如何不待见……不对,她家王爷自小心思细腻,又怎会真切地憎恶凌小姐所出?
是她想岔了。
小团子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宝珠撇下她自顾自地玩去了。
渐渐地,宝珠在里面待的时间越来越久,从两刻钟延至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小半日,大半日,直至后来,宝珠干脆搬着小枕头住进了暖阁。
一到饭点,有荤腥的那个海碗,自是无肉不欢的那位。而一碗白粥并一小碟酱菜的,无疑是她那位好父王的吃食。
宝珠甚是不明,为何她父王日日只吃一顿。她还当那碗白粥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家之物呢。为此她还偷偷摸摸抿了一小口,奈何青瓷碗内的粳米虽炖得软烂,却寡淡无味,淡嘴。
若让她日日吃这玩意,她应当会身形俱老。
殊不知,即便是她瞧不上的白粥,也是老刘头费心之举。
宝珠尚未过来之时,里头的男子数日不吃不喝,无悲无喜,形同泥塑。
“父王,看,珠儿给娘亲攒了好多松子糖。”
银发男子顺着小人儿高举的香囊望去,里面果然鼓鼓囊囊的。但只一眼,他便将目光再度挪回兰姝身上。
宝珠早已习惯他的沉默,她从未觉得尴尬。
未几,只听他轻笑一声,语气略带讥讽之意,“朝朝她对松子过敏。”
父女俩有来有回,明棣忍她多时,今日可算叫他出了一口闷气。
宝珠登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她倒退几步后猛吸一口凉气,“你骗人,娘亲她最喜欢吃松子糖了!”
“定是,定是父王诓我的……”
她越说越小声,声如细蚊,将脑袋垂得很低,站在原地拧着衣角不知所措。
身为美人娘亲唯一的女儿,她怎会不知道娘亲对松子过敏。对,定是父王记恨她,这才谎骗她的。
明棣并未同她解释,大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恬淡,而恰恰是他的不在意,令宝珠努力拼凑的假象渐渐崩塌。
莫非她娘亲,当真不吃松子糖?
身后的小人儿跺跺脚,小声抽噎着从屋里跑了出去。
道逢雪岭叟,笑我真情痴。[1]
凡事只有亲身经历过,方能真真切切体会个中滋味。
世人皆道宗帝疯疯癫癫,情痴难抑,纵他身为人子,心中对他的怨恨亦是一日都不肯消减。
未能从贼子手中护住他生母,如何不恨?
百般侮辱他的亡母,岂能不恨?
可当来日箭矢插在他身上时,他却同样有着浓浓的无力感。
人间何所以?
“朝朝……”
他的手生得白净,温润如玉,抚上小娘子柔嫩的芙蓉面时,能明显感受到掌心下微凉的肌肤。
她的雪肤娇嫩,却有不同于寻常人的冰冷。
宝珠口中虽未主动问及那人的去处,但他心知肚明,那小狐狸崽儿是在偷偷摸摸打听他的动向。
男子艰难开口,他声音微涩,“小狐狸,珠儿不愧是你生的,跟你一样狡黠。”
许是宝珠被他羞得无地自容,一连好几日她都不曾去探望那二人。
她头一回吃瘪,羞得她小脸通红。
战事已告一段落,庆国皇室尽数归降,后续的事宜,明棣全权交由桑易和高翁安处理。同高瓮安一道过来的,还有他那位名义上的女儿。
明霞一来便占了宝珠的屋子,倒也不是宝珠的屋有多好。
此处的陈设几乎没动,是昔日王知府家三小姐的院子,也是巧了,这三小姐正好是宝珠亲自指定的婢女之一。
“岑宝珠,谁许你一声不吭就离开京城?”
宝珠正在用膳,手里还抓着黄澄澄的大鸡腿,金灿灿的脆皮,瞧着就令人胃口大开。
而来人发间戴着闪耀的火彩宝石,她着一身紫色宫装,衬得巴掌大的小脸贵气十足。这人一脸傲然,身后跟着一众宫婢,好大的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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