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查攀安不以为然,文帝还有别的儿子。只要我们能控制新太子……未来就安枕无忧!
话音未落,镜面突然剧烈震动,邓通的影像变得模糊不清。
怎么回事?查攀安愕然。
镜中传来邓通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不会让你……伤害太子……他是……好孩子……
闭嘴!查攀安一掌拍向镜面,青光炸裂,镜面变得凹凸不平。
他喘着粗气,看着手上被镜棱割出的伤口——流出的血竟是诡异的青黑色。
反了你了……查攀安狰狞自语,看来得尽快找到那个方法……彻底吞噬你的灵魂!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查攀安迅速恢复成邓通的温润声线。
大人,陛下急召!侍从的声音透着惶恐,颤抖着说道,窦皇后……窦皇后突然昏倒了!
邓通眼中精光一闪——机会来得比他想象的还快!
长乐宫的椒房殿内,窦漪房将一束乌发绕在指间又松开,铜镜中的面容虽依旧端庄美丽,眼角却已爬上细纹。她轻叹一声,将梳子重重地拍在妆台上。
皇后娘娘……贴身宫女春桃怯生生地递上一碗汤药,该用药了。
窦皇后瞥了一眼那黑黢黢的药汁,突然挥手打翻:喝这些有什么用?陛下已经三个月没踏入长乐宫了!本宫昏倒了,他也只是派了个太医来问诊。
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褐色的药汁溅在织锦地毯上,像极了干涸的血迹。春桃慌忙跪下:娘娘息怒!太医说您的眼疾……
本宫根本没病!窦漪房猛地站起,却又因动作太急眼前一黑,不得不扶住妆台。这倒给了她灵感,她缓缓坐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去,告诉陛下,本宫的眼疾加重了,几近失明。
春桃抬头,困惑地看着主子突然转变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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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漪房压低声音:再派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恐怕时日无多,想见陛下最后一面。
当夜,文帝正在未央宫宣室殿批阅奏章,查攀安静立一旁,不时为皇帝解答疑难。自从登基以来,文帝对这个神秘的谋士深信不疑,近来越发倚重,甚至允许他参与军国大事的决策。
陛下。一名太监轻手轻脚地进来报告,长乐宫来人禀报,皇后娘娘的眼疾加重,太医说……说恐怕……
文帝抬头皱眉:前日不是说好转了吗?
查攀安眼中青光微闪,上前一步:陛下,臣略通医理,不如先让臣和太医去看看皇后娘娘?
文帝沉吟片刻,点头应允:也好。若皇后真有不妥,立刻禀报。
长乐宫内,窦漪房已换上素白中衣,躺在床上。她命人在殿内只点了一盏灯,昏暗的光线下,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帐顶,看起来确实像个病情很重的病人。
皇后娘娘,太医和光?大夫奉旨前来为您诊治。春桃在帐外轻声禀报。
窦漪房一怔:邓通?那个陛下新宠的南人谋士?她心中顿生不悦,却不得不维持病态,让他们进来吧。
查攀安入内行礼,青灰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他并未如寻常太医那般望闻问切,而是直接走到床前三步处站定,深吸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装病的本事,比当年在代国时退步了不少。查攀安突然开口,声音只有床榻上的窦漪房能听见。
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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