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老太太在揍小弥嘛,一定是你说的这样!”
早年江稚弥父母离婚,江稚弥已经被讨论得够多了。江奶奶狠狠瞪了孙子一眼,打算先来处理这些爱嚼舌根的邻居。
大棍子并没有再落下来,向来和善的老太太走过来关院门,态度很不好地赶走了这群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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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弥赶忙来关心霍明衍的情况,他抓着男人的手臂摸来摸去,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所以然。
江奶奶一回头便看见自家孙子对这个英俊的男人动手动脚的画面,她觉得有碍观瞻,才按捺下去的怒火“蹭蹭蹭”又上来了。
霍明衍留意到老人家并不友善的眼光,随口说了声没事,权当安抚江稚弥。
言辞间江奶奶已然走到了江稚弥面前,然而江稚弥低着脑袋注意力全在霍明衍身上,压根没把生气的奶奶放在眼里。
这个状况江稚弥明显没救了,江奶奶不想孙子继续在院子里丢脸,怒气冲冲地斥责:“回屋!”
回屋就回屋,这会儿江稚弥也不害怕了,跟在老太太后头嘀嘀咕咕地抱怨:“奶奶,你揍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欺负我老公啊——”
江奶奶震惊于江稚弥倒打一耙的本事,恨铁不成钢地责备:“谁让你总是朝他身后躲,你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挨揍,我能欺负到他头上?”
“可是来之前我答应我老公的。”或许新婚实在甜蜜,祖孙俩还没正经聊上几句,江稚弥拉着老太太扭捏了两下,老毛病又发作了,“假如你揍我,我就得躲到他背后,他可以保护我。”
江稚弥左一口老公右一口老公,喊得老太太血压都高了:“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我有什么好炫耀的。”江稚弥火速否认,把口不应心表现得十分彻底,“别人都不知道我有老公呢,奶奶,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江稚弥过分满足的口吻很难不触动到江奶奶,老太太神色动容,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他不是能保护你吗?”
江奶奶眼睛一横,从进门始终保持沉默的男人低声开口,自觉回应:“奶奶,是我的问题。”
霍明衍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他们要花上一点时间向奶奶解释锦市霍家。
江稚弥没收老太太手中的大棍子,急忙维护霍明衍:“奶奶,好多记者都等着写他的新闻发财,我不能给他们赚钱的机会。”
几番对话下来,江奶奶明白自家孙子这是高攀了。抛开事实不谈,无论从气质还是谈吐,霍明衍一看就与江稚弥不在同一个阶层。
江奶奶心明眼亮,硬声硬气地反问:“听起来这么唬人,小弥,难道你老公是明星啊?”
江稚弥憋不住笑容,昂首挺胸,神气得不得了:“明星也要来我老公的公司办理信托业务。”
三人前后脚进屋,江稚弥落后几步,在奶奶看不见的时候悄悄给霍明衍使眼色。
又把自己的手塞进男人掌心,示意他不要担心。
在老人家的认知中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饭,江奶奶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准备去厨房做晚餐。
“奶奶——”江稚弥刚出声便被堵住了话头,江奶奶板着脸指了指霍明衍,明示男人来帮她打下手。
与此同时,江奶奶支走了江稚弥:“小弥,你去超市买点调味料。”
江稚弥对霍明衍有信心更对自己有信心,于是他冲男人挤眉弄眼挥挥手,很快上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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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老太太留下好印象,今日霍明衍没有穿平常那些严肃不近人情的西装。
偏向休闲风的黑色夹克外套敛去了男人凌厉的气场,看上去似乎更好相处一些。
只是江奶奶根本不理会霍明衍是什么脸色,身高腿长的男人此刻蹲在灶台边摘菜,老太太拿着菜刀切肉,眼睛却时不时瞄着霍明衍的动作。
没过多久江奶奶放下刀,顺手递给霍明衍一个餐盘。
嘴上的提问也不含糊:“你会做饭?”
霍明衍应了声,平静回答:“以前一个人住,偶尔会做点东西吃。”
短暂的相处江奶奶早已发现了霍明衍跟江稚弥相差甚远的性格,男人沉默寡言的习惯反而在长辈跟前特别加分。
江奶奶觉得霍明衍沉稳可靠,不管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霍明衍肯定都是极具魅力的那类人。
霍明衍熟练地摘好一盆菜,他微微抬头,没有错过老人家眼底的担忧。
“弥弥很好。“男人语调和缓,字里行间笑意淡淡,“他活泼开朗,也很善良。”
“他能帮我解决许多麻烦,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很放松。”
突如其来的夸赞令江奶奶有些招架不住,大概霍明衍给长辈的第一印象着实太好了,江奶奶面色怔忡,开口时不经意流露出对江稚弥的自豪。
“从小这孩子就懂事,也不会给我惹麻烦。”江奶奶叹了口气,声调却是上扬的,“就是胆子太小了点,遇到什么事总是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霍明衍充当着聆听者的角色,给足了老太太情绪价值:“您把他教得很好。”
情绪稳定、察言观色,寥寥一段聊天结束,江奶奶再给霍明衍添上了两个正面标签。
事实上霍明衍这位老公已是板上钉钉的现实,江奶奶只有反对无效的选项。
不知不觉老太太不再抵触霍明衍,她想到江稚弥的身世,问道:“有没有见过小弥母亲?”
有点意外的话题,霍明衍思忖片刻,附和着:“见过。”
江奶奶从男人刹那的犹豫下察觉出端倪,心下了然:“小弥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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