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单人牢房里,周延儒靠在冰冷的石墙上。
后背的鞭痕还在渗血,他却咬着牙,嘴角挂着一丝倔强的冷笑。
他摸了摸背上结痂的伤口,心里暗下决心。
就算被打死在诏狱,也绝不招供,绝不能丢了东林读书人的骨气。
在他看来,只要守住口风,保住东林的清誉,将来就算死了,也能被写入史书。
成为“不畏权阉、宁死不屈”的忠臣典范。
“魏忠贤!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想让我背叛同党、污蔑东林,绝无可能!”
周延儒对着牢门外大喊,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带着几分孤高的傲气。
守牢的狱卒听了,只是撇了撇嘴,冷笑一声。
这些东林官员,个个嘴硬如铁,可到最后,没一个能扛住诏狱的手段。
接下来的十天里,东厂果然没再用刑,连提审都没有。
每天清晨,狱卒都会端来一个铜炉,在牢房角落点燃一种乌色粉末。
浓烈的异香像毒蛇般钻进鼻腔,很快弥漫整个牢房。
周延儒起初很警惕,死死屏住呼吸,甚至用布堵住鼻子,不肯闻一口。
可这粉末的香味像有魔力,越是抗拒,越是让人浑身发痒,忍不住想吸。
第一天,他只吸了几口就赶紧躲开,心里还暗骂“妖术”。
第三天,他不自觉地深吸了几下,只觉得浑身舒畅,连背上的伤痛都减轻了不少,像泡在温水里一样。
第七天,他已经主动凑到铜炉边,贪婪地吸着乌香,闭着眼睛一脸享受,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琼浆玉液。
他不知道,这种乌香里掺了暹罗传来的成瘾药料,吸得越久,瘾头越大,神志也会渐渐被侵蚀,变得浑浑噩噩。
第十天清晨,当狱卒像往常一样端来铜炉时,却突然停住了手,“哐当”一声把铜炉放在地上,转身就走,连炉子里的余火都用脚踩灭了。
周延儒愣了愣,随即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像丢了魂似的。
断烟的第一个时辰,周延儒只是觉得浑身发痒,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衣服,把布料都抓破了。
第二个时辰,他开始冒冷汗,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手脚不停颤抖,像得了疟疾一样,牙齿咬得咯咯响。
第三个时辰,他的五脏六腑像被无数只虫子啃咬,绞痛难忍,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连站都站不稳了。
“乌香!给我乌香!快给我!”
周延儒疯狂地扑到牢门前,双手抓住铁栏杆,使劲摇晃着,栏杆被摇得“哐当”响。
“我什么都给你们说!我招!我全招!”
守牢的狱卒早就得到魏忠贤的吩咐,只是隔着门冷冷地看着他,像看一只疯狗,一言不发。
周延儒见状,越发癫狂,用头使劲撞着铁门,“咚咚”的声响在诏狱里回荡,额头很快就撞出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魏忠贤!我求你了!给我一口乌香!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哪怕让我骂东林,我都骂!”
他“扑通”跪在地上,对着牢门外不停地磕头,额头的血蹭在地上,曾经的傲气荡然无存,只剩下绝望的哀求。
就在这时,魏忠贤带着两名番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点燃的铜炉,乌香的香味飘进牢房,勾得周延儒心痒难耐。
周延儒像闻到血腥味的饿狼,猛地扑到牢门前,伸出手想要抓住铜炉,指甲在栏杆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给我!快给我!”
“想要?”
魏忠贤蹲下身,晃了晃手里的铜炉,眼神里满是嘲讽。
“先说说,你在宫里安插的杜之秩和梅嬷嬷,是怎么给你传递陛下的动向的?”
“我说!我说!”
周延儒急切地喊道,声音都变调了。
“杜之秩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梅嬷嬷是客氏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他们每月初三晚上,在西华门墙角的老槐树下给我递纸条,用米糊写密信!”
魏忠贤点了点头,又问,语气更冷:“你们东林党私下里说‘必要时换天子’,这话是谁先提的?别想骗我,不然乌香就灭了!”
周延儒吸了一口飘进来的乌香,神志更加模糊,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是叶向高!是他在东林议事时说的!他说陛下太强势,处处打压东林,不利于我们掌权,等时机成熟,就扶持瑞王登基!还说瑞王懦弱,好控制!”
“还有呢?晋商给你们的十万两银子,都藏在哪了?”
魏忠贤继续追问,番役在旁边飞快记录。
“藏在城外的白云观!观主玄阳子是我们的人!银子都埋在三清殿的地砖下面,用陶罐装着!还有账本,藏在观里的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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