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暖阁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朱由校捏着魏忠贤递来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见其内心愤怒之深。
密报上“东林党谋‘武庙落水’”“搞垮徐家断财源”的字迹,似根根利刺,直扎在他眼里,刺痛着他的神经。
“好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朱由校猛地拍案,那力度让御座前的香炉都被震倒。
“朕严惩贪官是为民除害,他们倒好,不仅断朕财源,还敢谋逆害朕!”他的怒吼在暖阁内回荡,彰显着对东林党行径的极度愤慨。
魏忠贤见状,连忙躬身,试图安抚朱由校的情绪。
“皇爷息怒!东厂已经盯紧周宗建、黄尊素那帮人,他们翻不起大浪!”他语气急切,希望能让皇帝安心。
“翻不起?”朱由校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怀疑与警惕。
“江南士绅被他们煽动,掌控着大半粮道商税,真要断了辽东军饷,熊廷弼那边就要出事!”他深知东林党势力影响之大,后果之严重。
他心里清楚,东林党不是纸老虎,若不拿出雷霆手段,迟早要被反噬,大明江山将岌岌可危。
没过半柱香,徐光启捧着一叠奏折,急匆匆地闯入暖阁,脸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
“陛下,江南出事了!”他声音低沉,透露出事态的严重性。
“徐卿但说无妨。”朱由校坐回御座,指尖轻轻敲击扶手,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东林党煽动江南士绅,不仅开除了徐家士籍,还逼着商户跟徐家断绝往来!”徐光启将奏折摊开,神情焦急。
“您看,松江纱厂的原料商全跑了,徐家的粮铺也被砸了!更要命的是,江南言官联名上奏,说您‘偏袒内廷、打压斯文’,还暗指皇庄‘与民争利’!”他详细地汇报着江南的糟糕状况。
朱由校眉头拧成疙瘩,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
“他们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道,对东林党的野心充满愤怒。
“想逼您妥协!”徐光启压低声音,神情严肃。
“江南是大明财赋重地,东林党控制着粮道、商栈,要是他们联合罢市、扣压粮税,辽东军饷、京城粮秣都会断供!”他进一步强调了事态的紧迫性。
朱由校沉默了,徐光启的话说到了要害之处。
他深知,没有兵力震慑,江南的士绅蛀虫根本动不了,大明将陷入被动局面。
“徐卿说得对。”片刻后,朱由校眼神陡然坚定,做出了重大决策。
“朕要扩练羽林卫近卫军!兵员只从皇庄选,不掺任何文官、士绅势力,只听朕一人号令!”他决心打造一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军队。
徐光启眼睛一亮,对皇帝的决策表示认可。
“陛下英明!只是皇庄佃户……能成军吗?”他心中仍有疑虑,担心皇庄佃户能否胜任军队职责。
“能!”朱由校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皇庄佃户是朕的直属子民,家世清白,没跟士绅勾结,只要给他们希望,必能换绝对忠勇!”他坚信皇庄佃户的可靠性和潜力。
次日清晨,朱由校换上青布常服,带着魏忠贤和十名锦衣卫,亲赴西郊皇庄,准备亲自挑选兵员。
马车驶出西直门,沿途田埂上,佃户们正弯腰劳作,展现出一片勤劳的景象。
他们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皮肤晒得黝黑,手上布满老茧,尽显生活的艰辛。
见马车经过,他们只是停下锄头张望,没有谄媚,也没有畏惧,保持着质朴的本性。
“皇爷,您看这些佃户,个个体魄结实,眼神淳朴,确实是好苗子!”魏忠贤指着窗外,对朱由校说道。
朱由校示意马车停下,径直走到田埂边,准备与佃户们交流。
一名犁地的中年佃户见他走来,连忙放下犁杖,躬身行礼。
“大人安好。”他恭敬地说道。
朱由校扶起他,笑着问:“今年收成怎么样?皇庄的佃租重不重?”他关心着佃户们的生活状况。
佃户愣了愣,如实回道:“回大人,今年雨水顺,收成能多两成!皇庄租子是三成,比村外地主的五成轻多了!就是……家里俩娃没钱读书,只能跟着下地。”他既感激皇庄的佃租较轻,又为孩子无法读书而苦恼。
朱由校心里有了数,转身对赶来的皇庄管事道:“敲锣召集所有佃户,朕有话讲!”他决定向佃户们宣布自己的计划。
管事不敢怠慢,立刻让小吏敲锣。
“铛铛铛”的锣声传开,几百名佃户很快围过来,站在田埂上,好奇地盯着朱由校。
朱由校踏上一个土坡,高声道:“朕是当今圣上,今日来皇庄,是给你们谋出路!”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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