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御书房内,烛火昏黄如豆。
朱由校握着狼毫笔,笔尖悬在素笺上方,眼底寒光闪烁。
这寒光,似是对朝堂局势的洞察与决绝。
案上摊着两本烫金簿册。
一本封面写“抄家籍”,朱笔勾着东林党人名。
一本标“再造簿”,墨圈围着能臣贤吏的名字,墨迹未干,透着杀伐与期许。
“徐光启掌实业、袁可立谋战略、汪应蛟理财政……”
朱由校轻声念着,笔尖在这些名字旁画下圆润墨圈,带着赞许。
“这些人,是大明的筋骨,断不得。”
翻到“抄家籍”,周顺昌、练国事的名字已被朱笔打叉。
朱由校的笔尖顿在“李三才”三字上,冷笑一声,重重划下红圈。
墨汁渗过纸背,像是渗出的鲜血,昭示着李三才的命运。
“东林诸公,自诩清流,实则蛀虫。”
朱由校放下笔,指尖拂过簿册边缘,触感粗糙如树皮。
“你们的命运,早在谋烧纱厂、私通士绅那一刻,就定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簿册上。
“再造簿”的空白处,朱由校提笔添上“高攀龙”,却未打圈也未划叉,只在旁注“待勘”二字。
这老狐狸,还有榨取价值的余地。
同日午后,诏狱审讯室的铁门“吱呀”作响,铁锈簌簌掉落。
魏忠贤提着拂尘走进来,身后两名狱卒端着刑具盘,烙铁红得发亮,铁链上沾着干涸的血渍。
李三才被铁链锁在刑架上,头发凌乱如草,却仍梗着脖子。
见魏忠贤进来,啐出带血唾沫:“魏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想让我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
魏忠贤冷笑,拂尘搭在手臂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像看一只困兽。
“李大人,你忘了是谁在你家奴里安插眼线?是谁算准你逃去张家湾?是谁让你闻了‘乌香’?”
他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刑具叮当响。
“这不是咱家的本事,是皇爷通天!你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你那‘密谋’,不过是陛下看的一场猴戏!”
李三才浑身一震,瞳孔骤缩如针。
他一直以为是东厂手段狠,竟没想到是朱由校亲自布局,连自己藏在床底的逃跑路线图都算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朱由校不过是个少年天子,怎么会……”
李三才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怎么不会?”
魏忠贤挑眉,刚要继续逼问,却见李三才突然笑了,笑得癫狂,唾沫星子溅在刑架上。
“好!好一个通天圣主!”
李三才收住笑,眼神里带着异样的光,像抓住救命稻草。
“陛下懂权术更懂实学!印刷术通政令,墨家机关造火器,纺纱机增产三倍,这是要开万世之基啊!”
他越说越激动,铁链被挣得哗哗响。
“我家奴说,松江纱厂机器日夜轰鸣,西洋番商踏破门槛!这哪是‘奇技淫巧’?是陛下远见!李某佩服!若陛下放我一马,我愿献策,让江南士绅归顺,共推实业兴邦!”
魏忠贤心里暗惊。
这老狐狸真狡猾!知道硬顶没用,竟想用“千古圣主”的高帽套陛下,借实学邀功!
陛下一向重实学,万一真动恻隐之心,岂不是白费功夫?
“住口!”
魏忠贤猛地拍案,拂尘上的流苏都抖起来。
“陛下的圣明,轮不到你这叛臣置喙!咱家问你:勾结江南士绅盗皇陵木建私宅,毒杀徐光启母亲不成又谋烧纱厂,这些罪状,你认不认?”
李三才脸色一变,知道高帽没戴对,索性又梗起脖子,硬撑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屈打成招!”
“好一个不知道!”
魏忠贤对狱卒道,“给他再闻点‘乌香’,看他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数日后,审讯室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李三才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嘴角流着涎水,眼神涣散如雾。
“乌香”的瘾头犯了,他抓着墙壁嘶吼,指甲抠得砖石掉渣,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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