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
早点结束就好了,早晚要死的人拿起重剑又有什么用?谢传恨说她要护住剑宗的人,可她连自己都护不住。夜里醒来时,她能感到那东西在蚕食她的本源。
会死的。
“谢了了,你怎么又一个坐在这?”穆为霜从山下上来,“别整日这种神情了。”
“你的话真多。”谢了了听见自己说。
和穆为霜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谢了了能做的不过时在遇险时最后一个离开,若是产生交集,最后她死了,对谁都不负责。人都要死,只是谢了了一出生就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去死,就和知道太阳会什么时候落山一样。
爱着,恨着,最后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你真像是楚长老的女儿,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神情。”
还要谢了了装出什么神情来?
一个将死之人还要一直笑着等待魂魄消散么?这也过于残忍了。
忽然,在很远的什么地方,谢了了听到有什么裂开的声响。
穆为霜的神情变得很奇怪。
他的手里捏着一张传讯符,他的手在抖。
“我要死了吗?”谢了了问,“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我受够了!这样一直等下去,还不如死了。”
穆为霜却抓住了她的肩,死命摇晃着:“谢了了,你要有救了!在魔教,去魔教就有救了!”
“这玩笑不好笑。”谢了了一把拍开,“没必要这样戏弄我,为她口中的苍生也好,为剑宗也好,我随时能去死。”
“不,有人找到了诅咒源头的气息。”
“源头在魔教。”
谢了了忽然感到原来世界不是寂静的,不是苍白的。
太阳在升起来,照在她身上,她的眼泪和日光一样烫。
“我做梦了。”她睁开眼,她还躺在榻上。
陈遂在一边看医书,日光落在他的指尖,显得他格外温柔。
谢了了不知道具体封在她身子里的是什么东西,母亲只说重剑的诅咒与陈遂的祖辈有关。
陈遂身体封着比她的诅咒更恐怖的东西,而陈遂身上的一半血,流自世上的第一把剑。
比剑宗更久远。
陈遂救下她那一刻,诅咒开始松动了,不再蚕食她的本源。
“小遂哥哥。”谢了了对他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你。”
“醒来就喝了这药吧,对你身上的疼痛和撕裂都很有用。”陈遂端起药碗吹了吹,“不喝要凉了。”
“你说要我别乱来,你乱来起来也吓坏我了。”
谢了了接过碗:“你有时让我想起父亲。”
“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也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不过我记不清他的脸了。小遂哥哥,或许我有时做事像是要害你,你要信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害你。”她说,“多信我一点。”
陈遂只是笑:“我自然是信你的。”
“乖,先喝了药。”他说,“我拿不起剑,不然我也多少能出一点力,看着你们在秘境里……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为你好好煎药,希望你快些好。”
“小遂哥哥,见到你我欢喜极了。”谢了了打断他,“你是我的恩人,也是除去剑宗和母亲,在我心里永远最重要的一个人。”
“你将来的道侣会吃醋的。”陈遂笑道。
“懂事的道侣不会吃没由来的醋。”谢了了一本正经道,“他会懂事的。”
第52章今夜好梦主人说他要睡了。
谢了了对他很好,那又如何?
对陈遂好的人太少,太多人都想要陈遂这条命。谢了了还要和他一直玩这无聊透顶的过家家游戏,直到某件大事发生,到再无法挽回的地步。
“主人,你的眼睛。”银姝小声提醒他。
“我的眼又怎么了?”陈遂头疼道,“我没流眼泪,我不会为几句话就莫名其妙流泪。也没在流血,我自己流血时我自己知道。”
“方才有些发亮,这会儿又没有了,许是我瞧错了。”银姝去点了灯,“我的眼睛也比不上从前。”
只要一个小小的术法就能烧起火来,他偏偏要用火石打。而狗蛋白日载着陈遂走了一整日,此时蜷作一团在床边睡熟了。
陈遂的影子被拉到很长。
“我有一点想不通。”陈遂说,“既然狗蛋是残缺的,你们又来自一条蛟龙,那银姝也是不全的。”
银姝的竖瞳在夜里很亮,他慢慢地眨了眨眼:“或许。”
“蛟龙都是残缺的。”陈遂想通了,“只是当初的一小部分罢了。狗蛋的残缺在力量上,你呢?”
“劫难。”银姝提着灯,“陈遂,你不该再问下去了。剩下的是不能说的,会遭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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