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王府正厅,赵宸倚在软榻上,指尖摩挲着案头的青铜匣。匣内是昨夜从太庙无字碑前取回的母妃牌位,木纹间那抹淡紫色的血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
“王爷,三殿下的暗卫已全部落网。”高阳立在廊下,声音清冷,“方才禁军在城南破庙搜出密卷,写着‘幽冥渊启,血脉归位’。”
赵宸抬眼,目光穿过雕花窗棂,落在院中那株老槐树上。树影婆娑间,他仿佛又看见昨夜太庙无字碑前的场景——隆庆帝跪在碑前,将母妃的牌位轻轻放下,指尖抚过碑座上“幽冥有信,归期可待”的篆字,喉结滚动如咽下千钧重担。
“父皇怎么说?”他问。
高阳趋步入厅,将密卷呈上:“陛下看后…沉默了许久。末将退下时,听见他吩咐淑妃,说要亲自去一趟冷宫。”
赵宸捏紧密卷。冷宫…那是母妃被囚禁至死的地方。他想起昨夜枯井中母妃枯骨的记忆,想起她塞给自己糖人时眼底的温柔,想起她在石棺中被幽冥门主操控时的绝望。
“高阳。”他突然开口,“你昨日在井下,可曾看清石棺上的符文?”
高阳点头:“是幽冥门的‘血契纹’。这种符文需以施咒者的血为引,将受咒者的魂魄与幽冥之力绑定。母妃…定是被皇叔用这符文困在石棺里的。”
赵宸的手指猛地扣住案沿。他想起隆庆帝的话——皇叔曾跪在冷宫外三日,求见母妃。原来那不是忏悔,是确认血咒是否生效。
“王爷。”高阳的声音放轻,“您…还好么?”
赵宸抬头,看见她眼底的心疼。他扯了扯嘴角,却比哭还难看:“我没事。只是…突然想明白,母妃当年为何总说‘莫要信幽冥’。她不是怕邪祟,是怕…怕我也被卷进这血咒里。”
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玄甲卫冲进来,甲胄上还沾着泥浆:“王爷!宫外…宫外有黑影闯宫!”
赵宸霍然起身,玄铁剑“呛啷”出鞘:“多少人?”
“约莫三十余骑,皆着黑衣,手持淬毒短刃!守门侍卫挡不住,已冲进西跨院!”
高阳迅速取出发间玉簪,簪头白光流转:“王爷,我去引开他们。”
“不必。”赵宸按住她的肩,“你伤势未愈,跟我来。”
西跨院的月洞门已被撞得粉碎,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入。为首的是个蒙面男子,手持雁翎刀,刀身泛着幽绿的磷光——正是昨夜在破庙见过的幽冥门执事。
“镇北王,别来无恙。”执事的声音像刮过瓷器的指甲,“我家门主说,您身上的幽冥珠,该物归原主了。”
赵宸冷笑,玄铁剑横扫:“原主?你们门主自己都没命了,还敢来讨?”
“门主未死!”执事突然暴喝,雁翎刀化作幽绿流光,“他能操控幽冥之力重生,您以为…杀了那具枯骨,就能斩草除根?”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腾起黑雾!数十具骸骨从雾中爬出,关节处缠绕着腐烂的筋肉,空洞的眼窝燃着幽绿的鬼火——正是幽冥门操控的尸军!
“保护王爷!”玄甲卫挥刀呐喊,却有数人被尸军扑倒,惨叫着被拖入雾中。
高阳咬破舌尖,乳白灵光如瀑倾泻!光刃所过之处,尸军纷纷碎裂,却在执事挥手间重新拼合。“没用的!”执事狂笑,“这是门主的‘万尸诀’,除非你能…烧了这院子!”
赵宸瞳孔微缩。院外已围满黑衣人,火把将夜空照得通明。他若放火烧院,必然伤及无辜;若不烧…这些尸军会源源不断从雾中涌出。
“高阳!”他大喊,“带父皇的暗卫从后门突围!”
“王爷!”高阳急道,“您呢?”
“我去引开执事!”赵宸将幽冥珠塞进她手中,“拿着这个!若我撑不住…用它砸了院门口的石狮子!”
高阳攥紧玉佩,眼眶泛红:“王爷…小心!”
赵宸转身冲向执事。玄铁剑与雁翎刀相撞,溅起刺目的火花。他能感觉到,执事的刀上缠着幽冥之力,每一次碰撞都像有冰针扎进骨髓。更糟的是,尸军的数量越来越多,玄甲卫的喊杀声渐渐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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