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许念刚从X军前指回来,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她前脚刚踏进宿舍门,就被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眼冒绿光的姐妹们“呼啦”一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念念!回来啦!”
“快说说!快说说!见到邵军长本人了吗?”
“他到底长什么样啊?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厉害?”
“听说他今天发了好大的火,下令把韩军阵地都炸平了?是不是真的?”
七嘴八舌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姐妹们眼睛里闪烁着极度好奇和兴奋的光芒,简直比听到什么重大新闻还激动。毕竟,邵明珠这个名字,在志愿军内部,尤其是在这些年轻文工团员心中,早已是传奇般的存在——最年轻的军长、战功赫赫、才华横溢,再加上今天这场“冲冠一怒为红颜(虽然主要是为指挥部)”的雷霆报复,更是增添了无数神秘色彩!
欧阳许念被姐妹们摇得晕头转向,但一想到邵明珠,心里就像揣了只小鹿,砰砰直跳,脸上也飞起两朵红云。她好不容易才让激动的人群安静下来,自己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但一开口,那崇拜和激动的情绪还是溢于言表:
“哎呀!你们别急嘛!我慢慢说!”她清了清嗓子,眼睛亮晶晶的,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邵军长他……”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词语,最终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说:“他本人,比传说中还要……还要英武!还要有气势!”
“真的假的?快细说!”姐妹们催促道。
“他个子很高!”欧阳许念用手比划了一下,“比咱们团里最高的男同志还要高半头呢!肩膀特别宽,穿着军装特别挺拔,就像……就像白杨树一样!”她回忆着,脸上泛起梦幻般的光彩,“关键是长相!皮肤不像好多首长那样黝黑,反而有点白皙,但不是文弱那种,是那种很清秀、很正的长相!眉毛黑黑的,眼睛特别亮,特别有神,看你的时候,好像能把你心里想什么都看穿一样!鼻梁很高,嘴唇……嗯,线条很好看!总之,就是那种……又英气又带着点书卷气的感觉!在全军首长里,绝对是拔尖的!”
“哇——!”姐妹们发出一片惊叹声,眼睛里的光芒更盛了!年轻、高位、战功卓着,再加上“英俊”这个buff,杀伤力直接翻倍!
“还有呢还有呢?脾气怎么样?今天是不是特别凶?”一个姐妹迫不及待地问。
“凶?那是对待敌人!”欧阳许念立刻反驳,带着一种维护偶像的急切,“对我们可温和了!一点架子都没有!”她想起邵明珠关心她有没有吓着、安排她留在指挥所的情景,语气变得柔软:“他说话声音不高,但很有力,很沉稳。跟我说话的时候,特别温柔,还拍了拍我的头,让我别怕……”说到这儿,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脸颊更红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仿佛那温暖的触感还在。
“哎呀!还拍头了!”姐妹们捕捉到这个细节,顿时起哄起来,“念念,邵军长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你们别瞎说!”欧阳许念羞得跺脚,“军长那是关心同志!”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甜蜜却瞒不过精明的姐妹们。
这时,欧阳许念最好的姐妹,性格活泼直率的凌可,挤上前来,抓住欧阳许念的胳膊,问出了一个最关键、最核心、也是所有姐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念念!先别管脾气!我问你个最要紧的!”凌可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你打听过没有?咱们这位年轻有为、英俊潇洒、仗打得漂亮、歌还写得好的邵大军长……他……结婚了没有啊?!”
“轰——!”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瞬间让整个宿舍安静了下来!所有姐妹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欧阳许念的嘴巴,等待着那个至关重要的答案!钻石王老五的诱惑力是无穷的!
欧阳许念被问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她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啊……我光顾着紧张和害怕了,哪敢问这个……我是51年才入伍的,好多老首长的家事都不清楚。”
“哎呀!你真笨!”凌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力拍了她一下,“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问呢!”她开始发挥想象力,分析道:“不过……我看悬!邵军长这么优秀,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军长,前途无量!人又长得精神,不知道多少女同志盯着呢!估计啊,早就被哪位首长家的千金或者文工团的台柱子给‘预定’了!”
她话锋一转,眼神热切地看着欧阳许念:“但是!念念,万一呢?万一咱们邵军长现在还是单身呢?”她开始兴奋地摇晃欧阳许念:“你想想!你是华北军区政治部文工团的!他们X军驻地就在北京西郊!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大单位的!你这回又阴差阳错跟他有了‘生死之交’,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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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姐妹也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加入“劝进”大军:
“对啊对啊!念念!自古美人配英雄!咱们念念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是咱们团的骨干!跟邵军长站在一起,那绝对是郎才女貌!”
“没错!念念,你可要抓紧机会啊!主动一点!像邵军长这样的钻石王老五,那是稀缺资源!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要是不下手,迟早被别人抢了先!”
“就是!写封信问候一下?或者找机会再去X军慰问演出,创造机会!”
“念念,加油!我们支持你!要是真成了军长夫人,别忘了请我们吃喜糖!”
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仿佛欧阳许念明天就要和邵明珠结婚了一样。宿舍里充满了欢快、憧憬和略带八卦的气氛。
欧阳许念被姐妹们说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心里像打翻了蜜罐,又甜又乱。她羞得捂住脸,连连求饶:“哎呀!你们别胡说八道了!让人听见多不好!邵军长是首长!我……我就是一个普通文工团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但她的抗议显得那么无力,嘴角那抹抑制不住的笑意和眼中闪烁的憧憬光芒,却彻底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邵明珠那英武的身影、温和的话语、霸气的命令、以及保护她时的有力臂膀,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姐妹们的起哄,如同催化剂,让那颗名为“爱慕”的种子,在她心中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邵明珠……他……真的结婚了吗?”这个念头,如同魔咒,一旦种下,就再也无法摆脱。这个下午,志愿军文工团的女兵宿舍里,因为一位年轻军长的传奇,而充满了青春的悸动和浪漫的幻想。欧阳许念的心里,也从此多了一个秘密的、甜蜜的、却又似乎遥不可及的梦。
数日后,志愿军司令部驻地,机关办公处外。
邵明珠刚参加完一个高级别作战会议,与解参谋长一边讨论着会议内容,一边并肩走出办公楼。午后的阳光洒在坑道口平整出的空地上,带着一丝暖意。邵明珠心情不错,刚才在会议上,他的几次发言都得到了肯定。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和清脆的歌声从侧面传来。只见一群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青春靓丽的女文工团员们,刚刚结束排练,正有说有笑地朝着宿舍方向走去。
冤家路窄,或者说无巧不成书,两队人马正好在路口迎面撞上!
走在文工团最前面的,正是欧阳许念!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她心中魂牵梦绕的挺拔身影——邵明珠军长!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唰”地就红了,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邵……邵军长!”欧阳许念鼓起勇气,清脆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欣喜。她小跑几步上前,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邵明珠:“军长您好!上次……上次在军前指,多亏了您保护我!谢谢您!”
邵明珠闻声转头,看到是欧阳许念,也认出了她。他对这个性格开朗、歌声甜美的文工团员印象不错,便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回了个军礼,语气轻松地说:“是欧阳许念同志啊,不用客气,保护同志是应该的。你们这是刚排练完?”
“是!军长!”欧阳许念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她这一声“邵军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她身后的文工团员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她们早就从欧阳许念那里听了无数关于邵明珠的“传奇”,此刻见到真人,一个个都兴奋得小脸通红,眼睛瞪得溜圆,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邵明珠,嘴里发出低低的惊呼和议论:
“天啊!这就是邵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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