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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翰马下莫瀛（第2页）
成平关是瀛州东面最大的屏障，城墙高厚，守将萧干也是辽国宿将，他吸取前几关的教训，将城外所有障碍物清除，不给宋军任何靠近的机会。
卞祥立马阵前，并不急于攻城。他命十门旋风炮一字排开，却不发射火球，而是将城中射出的火箭、滚石一一收集起来。午后，辽军箭石渐稀，正是疲惫之时。卞祥刀指城头，怒喝：“还你！”
十门旋风炮同时怒吼，收集来的箭石裹挟着宋军的劲弩，如暴雨般回敬进城。城头辽兵躲闪不及，伤亡惨重。萧干左臂中箭，惊怒交加。就在此时，卞祥已率大刀队如一道黑色闪电，踏着平地冲至城门。他以“开岳定山戟”猛地插入城门缝隙，大喝一声，肌肉贲张，竟硬生生将那包铁巨木的城门生生拽开一道裂口！大刀队蜂拥而入，成平关遂破。
十五日，高阳关。
此关守将素闻鲁达神威，不战而降。宋军兵不血刃，得此要隘。
十六日拂晓，武强关。
这是瀛州最后一道屏障。守将耶律马五自知必死，率全关军民，列阵于关前，决意死战。
卞祥、鲁达、孙安三骑并出，立于阵前。
卞祥道：“将军忠勇，我等敬佩。然辽朝气数已尽，将军何苦为垂死之国，枉送城中百姓性命？”
耶律马五沉默不语，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卞祥不再多言，横刀回指：“三军，听令！破阵！”
鲁达大笑，禅杖一挥，如猛虎出柙，直冲辽军中军。孙安长剑轻吟，率“屠龙手”从侧翼切入，钩镰枪所到之处，人马翻倒。卞祥亲率大刀队，如一柄烧红的利刃，直插辽军阵心。
三股力量，如三柄尖刀，将耶律马五的决死阵势撕得粉碎。耶律马五力战而死，辽军崩溃。
武强关破。
辰时正刻，旭日东升，金光万道。
卞祥、鲁达、孙安三骑并辔，立于瀛州城外高坡之上，身后是三千虽带风霜却精神抖擞的精锐。城头辽旗早已不知去向，换上了一面白旗。
五日，六关，尽破。
瀛州城头，死寂一片。
那面白旗在晨风中无力地垂着，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守将早已换了人，是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淳，他并非庸才，只是前路已断，后援无望，困守孤城，心中满是绝望。
卞祥并不急于攻城。他命三千士卒于城外扎营，埋锅造饭，炊烟袅袅，与城内的死气沉沉形成鲜明对比。旋风炮一字排开，炮口对准城楼，却迟迟不发。鲁达的禅杖、孙安的长剑，都已归鞘，只有刀柄在阳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寒光。
这比猛攻更让人心悸。
午后，卞祥单人独骑，驰至城下百步之处，朗声道：“城上可是耶律淳大王？我乃大宋范正鸿座下卞祥。莫州、瀛州诸关已破，贵国精锐尽丧，幽州旦夕且下。你若献城归降，可保满城百姓性命，你与部将亦可保全富贵。若要负隅顽抗，城破之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城头沉默良久，才传来耶律淳沙哑的声音：“……宋军信用何在？昔日澶渊之盟，言犹在耳，今日却兴无名之师，毁盟弃约，攻我城池，此乃信义之举？”
“耶律大石并受女真诸部率军来攻，怎为无名之师，昔石家割地求主卖荣，今收故土，岂为无义之举。”
卞祥大笑：“况且天子伐罪吊民，乃为收复故土，非为贪图疆界。昔日之盟，今日之局，岂能同日而语？我以人头担保，降则安，战则亡，大王自己择！”
言毕，拨马便回，再不言语。
这一夜，瀛州城中无人能眠。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城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那面白旗被缓缓降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面残破的宋字旗！紧接着，沉重的吊桥在“吱嘎”声中，缓缓放下，城门开了一道缝。
耶律淳身着素服，手捧印信，率文武官员出城十里，跪地请降。
卞祥、鲁达、孙安并骑而出，受其降表。
鲁达看着跪满一地的辽国官员，禅杖顿地，闷哼一声，似是有些意兴阑珊。他原以为还有一场恶战。
孙安却道：“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大哥在北，亦当欣慰。”
卞祥扶起耶律淳，收了印信，随即传令三军：“入城！敢有擅取民间一针一线者，立斩！”
宋军秋毫无犯，整队入城。瀛州百姓初时惶恐，见宋军军纪严明，方才安心，纷纷走出家门，夹道观看。
是夜，瀛州府衙，灯火通明。
卞祥以刀尖挑起瀛州全境舆图，目光已越过瀛州，投向了北方的幽州。
“瀛州已定，涿州被呼延灼一路破开幽州门户洞开。我等需在此休整三日，补充粮草，三日后合范公大军。”
他顿了顿，看向鲁达与孙安。
“三日之后，兵发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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