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北境难得的晴朗天气,阳光洒在苍茫的大地上,带来些许暖意。
萧彻处理完军务,来到父亲院中。
萧远山正披着大氅坐在院中晒太阳,脸色虽仍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几分锐利和清明。
见到萧彻,他哼了一声:“臭小子,又跑来晃什么?军中没事做了?”
语气虽硬,眼底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欣慰。
“军中事务已处置妥当。”萧彻上前,仔细看了看父亲的脸色,“今日天气好,父王可愿去马场走走?不必骑马,看看也好。”
萧远山一生戎马,最爱的便是战马。
卧病这些时日,早已闷得发慌,闻言眼中一亮,却还是板着脸:“走几步路都喘,去看马?净给老子添堵。”
话虽如此,他却已撑着扶手试图站起来。
萧彻立刻上前,稳稳地扶住父亲的手臂。
父亲的胳膊不复往日强健,隔着衣料也能摸到嶙峋的骨骼,萧彻心中一阵酸涩,手上却扶得极稳。
父子二人缓步走向王府后的马场。
秋风拂过,带着草料和尘土的气息。
马场上,几匹神骏的战马正在悠闲地吃草踱步,其中便有萧彻那匹通体乌黑的乌骓马。
看到熟悉的场景,萧远山精神似乎好了许多,指着马匹点评着:“那匹赤兔,蹄子有点软了……嗯,那匹乌骓,你倒是养得不错,越发神骏了,配你小子的臭脾气。”
萧彻听着父亲中气仍嫌不足却依旧不减豪迈的点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他扶着父亲在马场边的矮榻上坐下。
阳光温暖,气氛难得的宁静祥和。
萧远山眯着眼看着马场,忽然叹了口气:“这次……多亏了你。老子这条命,还有朔州……差点就栽在那起子小人手里!”
提到此事,他眼中仍有未散的怒意。
“父王安心休养,此件事,儿臣自有分寸。”萧彻声音沉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萧远山看了儿子一眼,点了点头,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他从不怀疑。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道:“听说……京城里,有个楚家的孩子,帮了你不少?”
萧彻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父王何处听闻?”
“哼,老子还没全瞎呢。”萧远山哼道,“你派回京城的信使,还有偶尔传来的消息,真当老子病得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楚渊……可惜了。是个硬骨头,就是运气不好。他的儿子……想必也不差。”
萧彻沉默了一下,才道:“他……很好。”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萧远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狐疑地侧头看向儿子。
恰在此时,一阵秋风吹来,将萧彻并未系紧的披风吹得拂动,怀中一样东西滑落出来,“啪”地一声轻响掉在地上。
那是一枚用上好羊脂白玉雕成的玉扣,温润无瑕,一看便知并非北境之物,更非萧彻平日会佩戴的款式。
玉扣上还系着一根细细的、编织精巧的五色丝线。
萧彻脸色微变,立刻弯腰去捡。
但萧远山动作更快,虽病体未愈,手却依旧稳准,抢先一步将玉扣捞在了手中。
他捏着那枚还带着儿子体纹的玉扣,仔细看了看,尤其是那根与萧彻气质截然不同的、精致婉约的五色丝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惊异。
“这玩意儿……”萧远山掂量着玉扣,目光如电般射向儿子,带着审视和探究。
“不像你的东西。哪来的?嗯?”
萧彻耳根几不可察地泛上一丝薄红,面上却依旧镇定,伸手道:“一位友人所赠。父王还我。”
“友人?”萧远山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儿子那难得流露出的、近乎窘迫的细微表情,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他这儿子,自小性子就像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何曾对什么“友人”的赠物如此贴身珍藏?
还是这般……精致的物件。
“男的女的?”萧远山冷不丁问道。
萧彻:“……父王!”
“哼,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萧远山虽在骂,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扯了扯,将玉扣抛还给他。
“藏好了!别毛毛躁躁的让人看见!老子萧远山的儿子,像个怀春小姑娘似的像什么话!”
萧彻接过玉扣,紧紧攥在手心,抿唇不语。
萧远山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语气复杂:“京城……是非之地。楚家的身份更是敏感。你小子……心里有点数,别一头栽进去给人当了梯子还不自知。”
这话看似提醒,实则已透露出默许和隐隐的担忧。
“儿臣明白。”萧彻将玉扣小心收回怀中贴身处,声音低沉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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