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原先是要管的,这不是他那干姐姐看上齐星河了吗?一旦闹事便是这个干姐姐出面求情,张大人不想他干姐伤心,对齐星河那小子虽有烦恨,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儿……”段九游想与对方理论。
“干姐姐?你说的是那把天时杵?你——你刚刚说什么?”
说话的人后知后觉地看向段九游。
“没什么,没什么。”段九游使劲儿摆手,生怕错过时机,一脸虚心求教的说,“您刚说天时杵?”
“除了她还能有谁。”
那人道,“这两人说起来还有段渊源呢。张大人本体是把战山斧,之前跟随的那位仙家拿他劈山太多,导致斧身卷刃,原本都要弃了,结果命好遇上姓赵的那位修灵器的大仙。赵大仙用天时杵修好了战山斧,还磨坏了一块杵身,导致天时杵化成人身之后,脸上还留着一块疤痕。张太爷记着这份恩情,别说这位‘天姐姐’跟他求情,就是不求情,动一动眼色,也是肯依的。”
“那这位‘天姐姐’现今住在何处?”段九游再度发问,意外让摊主注意到了她桌上只动了一口的馄饨。
他说:“你一个小孩子不好好吃饭,打听这么多大人的事做什么。馄饨不好吃吗?我看你舀了一勺就没吃第二口。”
这馄饨在清乐街上是排队也要吃的知名美食,摊主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困惑地看向了段九游。
段九游把心一横,二话不说,端起馄饨就往嘴里扒,一面艰难吞咽,一面说:“我自小就爱看漂亮姐姐,方才听几位叔叔说,张大人对天姐姐极尽疼宠,想来这位姐姐定有倾世之姿,呕……没事儿没事儿,不是想吐,是吃急了。我生得不好看,便常爱看些姿容貌美的女子,咳……想着或有时日,天随人愿,也让我变得漂亮些呢。”
她说得真诚,扬着一张孩子脸,细长一对小眼盈盈润润,几乎要落下泪来。
旁人只当她是真以为看了美人自己就能变美,不知道段老祖是被那碗馄饨呛的。
“美不美的倒是不见过,只知她脸上有疤,常年以黑纱覆面,有次被风吹掉了半面,吓哭了一个小孩儿。这女人也是刻薄,竟将那个三岁孩童一袖扇出数米,鼻子都磕破了。”
——想不到这天时杵还是这般性情。
段九游忍着在胃里翻江倒海的馄饨味继续道:“可神器生来精美,神仙手里的东西,便是面凹凸不平的铜镜,化成人身,必定也是光彩夺目。纵使性情不好,脸上有疤,五官定然也不会差。”
这碗馄饨段九游不肯白吃,混在人堆里跟他们来往交互,硬是凭着一张巧嘴,打着坚决不信邪,对方一定有过人之处的说辞,要到了天时杵在招招城内的居住之地。
馄饨摊主也是好心,一个劲儿嘱咐小游:“真要遇见,别端详太久,她脾气比之齐星河好不了多少,没得让她把你教训一通。”
段九游一一记下,谢过摊主之后拉着帝疆一路小跑,躲到不起眼的小巷,吐去了。
那碗馄饨后劲不小,味道不仅一言难尽,还非常不好消化,段九游捶着胸口对帝疆说:“想我过去在十丈红尘,历劫升阶之时,也曾于战乱之年咽菜吃糠,都没这等古怪食物叫人难受。”
帝疆看她眼里噙着两泡泪,几乎有副可怜之相,顺手从袖筒里拿出方帕替她拭了。这件事情他做得生疏,动作也算不上轻柔,左右两边各按一下,将帕子交给了段九游。
“那么难吃吗?”帝疆问。
“有股怪味儿!”
九游说完又自恶心一会儿,后反劲儿地说:“你是不是不常照顾人?”
帝疆一脸:为什么这么问?
段九游说:“刚才眼睛差点让你按瞎了。”
“……”
帝疆长这么大没流过泪,自己都没擦过眼泪,遑论给旁人擦。
段九游这话在他听来简直大逆不道,不知感恩,若非身份气质摆在这里,甚至想把递过去的方帕要回来。
“你是不是也没有过心上人?”
段九游第二句话更过分,帝疆这次没搭理她,率先迈开步子离开了。
心里絮絮叨叨,“念”出一串腹诽。
——心上人是什么东西,心怀宏图大业者,要这破“玩意儿”干什么,她以为谁都是她呢?处处留情,遍地前仙侣。
两人来时已近晌午,进入招招城后歇了一个回笼,日头便向西去了。段九游追在帝疆身后小跑,好不容易跟到后脚跟,实在追不动了,拽着他的衣襟说:“熔山长巷的柳宅,咱们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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