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时说话的功夫,就看到段九游推开窗户,抱着两盆紫宁花,垫着脚尖扔外头去了。她实在不喜这花的香味,方才一直隐忍,已经揉了半天鼻子,再要熏下去,只怕身上就要起疹。
柳天时七窍生烟,恨不得立时捡回来。
“你扔它做什么!”
“我对这花过敏。”段九游红着鼻头说,“你不觉得这花闻多了有股臭味儿吗?我从未听说紫宁花有驻颜之效,一定是齐星河为了稳住你,让你继续帮他收拾烂摊子,哄骗你的。”
“什么哄骗?别以为你多结了几个仙侣就能将所有人看透,星河绝非你说的那般不堪!”
“这会儿又叫上‘星河’了?不是之前说他是王八蛋的时候了。”
段九游怀疑柳天时精神方面已经出现了问题,一方面知道齐星河不是“好物”,一方面又守着之前那点情分,非要从他身上看出几分好来。
柳天时说不过段九游,心里有气,却不敢得罪她,忍着气道:“那攒心莲虽则无人把手,却并非常人可以摘到,渡河水深,又是之前熔生河凝滞而成,无论是人是物,只要触到河水,都会化为一滩脓水。河上不能行船,只能驭云而行,偏那河水上方蓄积着浓瘴之气,一旦吸入体内,便有性命之危。”
段九游说:“那不是上下都行不通?”
“但是你可以啊。”柳天时语气轻松,“你不惧利刃,不惧雷电,小小瘴气能奈你何?”
柳天时这话说得自私至极,为了恢复容貌,根本不在意对方死活。
段九游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她自来就不怕死,别说渡河浓瘴,就是天雷利剑,没事儿的时候还自己招一招呢。
“不行。”帝疆淡声开口,瞥向柳天时的眼风里已经生出寒意。
柳天时说得轻松,拿命去拼的却是段九游。
他知道段九游不怕死,也知道她经常“作死”,但是这跟她主动想死是两回事。
浓瘴之气未必会致死,万一痴傻疯癫,她柳天时有药能治吗?
“为什么不行?”段九游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对于有可能结束仙生的“冒险”,从来都是无惧无畏。
帝疆神色不变,只是这次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不同意。”
除非有另一条路可选,否则,那几千条人命,他可以不救。
帝疆态度坚持,柳天时没敢逼迫,她深知此事艰难,并非人人都敢冒险,留下时间让他们斟酌,亲自将他们送了出来。
帝疆和段九游这次没用瞬移之法,而是并排走在了大街上。
月色清朗,落在空旷干净的长街上,映出一种水洗般的透亮,段九游眼里有光,脸上漾着一团笑,越走笑意越深。
她忽然抢先几步,歪着头对帝疆说:“你刚刚为什么不同意我去?是担心我有危险吗?其实我这人皮糙肉厚,硬实得紧,凭它什么渡河浓瘴,都不在话下。”
不过他肯为她操心,她还是很觉欣慰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早晚都是“君臣”。她愿披肝沥胆,为他光复旧山河,虽然这山河他本就唾手可得,反被她一手破坏,可她如今“有错就改”,甘为纯臣,自然也希望得他信任爱护。
另有一样,是段九游自己的小心思。
犼族奉行一族天下,二次夺天时,势必要与龙族有场恶战,帝疆越看重她,她越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只有她的话足够分量,才能留白宴行的命,留整个天昇龙族的命。
“柳天时如今也算铜头铁骨,为何仍不敢入渡河?”
帝疆注意力仍在今日这件事上,柳天时在他们面前没说实话,渡河之内,一定还有潜在危机,她自己不敢去,反让“打不碎”她的段九游去冒险,纵使九游有神身护体,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帝疆说:“柳天时比我们更担心这笔生意做不成。”
“所以你承认担心我了?”
段九游笑容愈发灿烂,并不在意柳天时这点小算计。
帝疆隐含困惑地看了她一会儿,不知她在高兴什么,沉默片刻,用他万年不变的冷静音色道:“自然担心。你的命比原丹里那些人值钱,你门下鳌宗弟子生而不死,本就是劲敌,若你在我身边出事,以他们对你的在意程度,势必再度与我为敌,我没必要自找麻烦,平白为荒族再树一敌。”
他难得真诚,也算变相说明没拿段九游当外人,他自己认为这话没有一点毛病,不知为何惹恼了那个笑意盈盈的人。
帝疆是眼看段九游上扬的五官迅速下降,瞬间黑脸,待到出声时,已是一脸“你可真该死的”凶相。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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