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暗暗叹气。
——还不是冻的。我那屋里冷得要死,今夜若是在那边过夜,一定会被冻醒。
段九游又补充道:“那我不是想跟你交朋友么?之前种种不好我也在弥补,你看你冷了我照顾,饿了还让人给你做汤,就是想缓和关系,你自来不是气量狭小之人,怎得今日翻这些旧账?”
帝疆发现段九游意识到没理的时候,就会在话里夹杂一些哄人的话,乍一听像在认错,细一品她也没少表现自己。
仿佛是厚颜无耻地搬来了一本功劳簿,一张一张在他面前细数,明明没有多少功劳值得炫耀,却因她将字体放得极大,而变得十分不得了起来。
帝疆看着她说:“你平日也这么哄你那些仙侣?”
九游迅速摇头:“他们哪里用哄,我不找他们的错处,他们都要烧高香了。你跟他们不同,既是朋友又是君上,我对你比对他们更赤诚。”
所以他也应该赤诚对她,诸如关心生死一类,该用心就得用心,他要是不拿她当朋友,她以后怎么有份量替白宴行在他面前求情?
想到这些之后,段九游不用帝疆再劝,自己先把之前的气消了。
她从之前拢到身前的汤婆子里选了两只最光滑,颜色看上去最亮的铜壶推过去,说:“你拿这两只走吧,这俩最热乎。”
帝疆看着汤婆子没动,这屋里他已经坐热了,侧耳一听窗外大风小嚎,再热的铜壶也不香了。
他不愿意走,也没拿汤婆子,段九游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熟练地伸长胳膊,去探他苍白细瘦的手。
“你是不是旧疾要发了?”
段九游的手很暖,指节柔软,十分好捏,帝疆手心翻转,无声回握,顺便将被子枕头堆到一旁:“没有,就是天太冷了,受不住寒。”
这是段九游第二次问帝疆这个问题。
那时他也说天冷,只不过这次罕见地加了一个后缀。
他攥她的手,长睫垂下来,施在两人身上的幻术跟着消失,改换回了本来面目。
他变回了冷眉冷眼的少年神尊,氅衣华贵,袖口处暗纹浮现,亦如深居大殿,俯瞰众生的神祇。
可说他受不住寒,那么矜贵桀骜的一个人,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只给两个汤婆子,说得过去么?
第22章怎么不睡一个被窝呢?
老祖她一心求死
“北屋不及你这里暖。”
半晌,他淡声开口,顺带提醒了一下南北屋的温度差距。
汤婆子固然温暖,到底不及“两只活物”挨在一块来得舒适。
他说:“你总说自己大我许多,差了不知多少辈分,之前总在我那里过夜,怎的现在跟我分男女了?”
帝疆平日话少,如这种大段大段的内容,他说起来总会留有一个短暂停顿。
这个停顿一是给自己胡编乱造,强词夺理的时间,一是给段九游消耗内容的时间。
而且他竟也学会了“用脸”,大抵知道自己长得招人,非要变回“本人”对她说这番话。
房内烛色浅淡,照在他身上,连五官都较平日多了几分温度。
那副单薄身子,那身过大的氅衣,都让你觉得他实在辛苦,仿佛一个受生活拖累,不得不执掌天下的年轻帝王,在你面前露出脆弱。
——可实际上他就是想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
段九游在心里唾他,并未被他左右。
她说:“你不要这么不要脸,我一共就跟你睡过两次,何时总在你哪里过夜了?”
“既然已经睡过两次,为何还要在意第三次?你我都是高居神位的人,应该早已不在意男女之别、雌雄之分、公母之差。皮相无非幻象,真实你我不过一鳌一犼,两只神兽有必要在意是不是在一窝睡么?除非你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他自顾自地往里挪,余光观察段九游的反应,见她反应不大,就把被子往里推,再往里推,最后把枕头放在她枕头旁边,探手拉回两只汤婆子到自己那儿。
“我什么时候对你有不好的心思了?”
段九游拧着脑袋,这才发现他在栽赃嫁祸。
“既然没有,不是两厢安宁?”帝疆躺下了,声气儿带笑,神色松散,“我身子骨不好,睡远了,万一夜里发了病,你不是也跟着烦心?如今在你身边躺着,好与不好都在你眼里。”
他是懂勾人的,也许并不刻意,只因生得太好,稍微用些心思便撩得人心弦一颤。
段九游不知道,帝疆这心思用的可不止是稍微。为了夜里能有一张暖床睡,几乎是豁出了这张脸。他从未慢声细语讨好过什么人,如今这般已经是自己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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