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旧更头对视半晌,忽地齐齐丢下兵器,抱拳跪地:“罪在旧习,请金吾责罚。”
吕布点点头:“旧习可去,旧心须换。杖十,留之;三日内立一新制:遇女眷车舆,先退三步,再转身;遇黄绫诏,不许奔走,不许高声,只许肃立。”
“诺!”三人应声,声音里带着惭服。陈宫在廊下暗暗吐气:这一“打”,打在力上,也打在脸上,却不打至破,给彼此留下了“新路”。
“第三把火,烧人心。”陈宫低声道,“三把火一齐,门路心都亮。”
吕布微微点头,忽又抬眼望向廊外——那里有一抹素衣影,静静立着,不近不远。
素衣人的面目被檐影遮掉,只露出一双极安静的眼。
片刻后,那影子轻轻一转,消散在回廊的光暗里。陈宫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低声问:“谁?”
“看门的风。”吕布收回目光,胸口的木簪轻触皮肉,心神更静,“不必急。李儒在看,他要看我火势有几成。”
——
黄昏前,太常署外立榜。
榜名曰《金门九禁》,榜下又有一行小字:“违者从重。”传榜的小吏念到第三条“禁假令”时,围着看的人群里爆出一阵窃笑——午间那一戟划“诏”的白痕悄悄传开,勾得人心痒。
李儒在远处观榜,袖中折扇轻拂,笑意温温。
身侧小吏低声:“都护,九禁立了,门与路都硬了。”
“硬得好。”李儒道,“硬得越早,越易捧。软泥扶不起来,硬木方好雕。”他偏头看向金门,眼底像藏着一柄极细的针,“明日赐马。”
“赤兔?”小吏会意。
“赤兔。”李儒合扇,“以马缚心,用恩锁手。他若不受,众口在他身上;他若受,马在他心上。捧杀之二,名曰‘缚’。”
小吏躬身:“谨记。”
——
日落。金门上悬灯初点,光如珠,珠串成一条从门额垂下的溪。
羽林房内静得能听见纸页翻动的声音。张辽递来一只小绢囊:“王府来信。”
陈宫接过,拆开,里面是一方绛色丝巾,巾上用银针细细绣了四个字:忍是刀鞘。
丝巾下压着一片新剪的青丝,缠着一枚极小的铜钱。
陈宫看一眼,笑着递给吕布:“夫人替你缠住手。”
吕布指腹轻轻摩过那四个字,心里像有一泓井水被月光照了一下。
他把丝巾折好,收回胸口木簪的旁边,让两物贴在一处,彼此的温度慢慢混在一起。他闭眼片刻,再睁眼时,神色清澈而沉稳:“夜巡。”
“今日你亲自?”陈宫挑眉。
“第一夜,须亲自。”吕布起身,取回佩刀系在腰侧。
张辽与高顺在门外应声,火把照亮他们的铠甲,金光在甲缝间流动,像一条条伏在夜里的龙。
——
夜深,禁鼓三通。
金门内外皆清,唯有巡更的脚步在青砖上敲出规律的节奏。
吕布领一队自东廊起步,沿“御沟桥”绕至“未央廊”角,再折向“太庙小径”。
每至一处暗角,他都不疾不徐地停一停,听风,嗅气,指尖轻触墙角的粗糙,像在与这座城做一场近身的对话。
“金吾大人。”一处廊下,忽有两人慌慌张张自暗影间窜出,扛着一只包裹严密的漆匣。
两人一见前头火把照出吕布的脸,腿上立刻像灌了水,险些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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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跨前一步,喝声如雷:“站住!”
两人“噗通”跪地,口称“有诏调物”,手却只递出一张模糊不清的纸片。
吕布不接那纸,径直走向漆匣,指尖在匣面上轻轻一按,指腹感到不该有的温度——匣壁微温,像刚从人怀里掏出。陈宫挑眉:“内里活物?”
“开。”吕布道。
匣盖一揭,里头是一只小巧精致的铜鹤,鹤腹上有一细孔,孔口封蜡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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